日遇险之事告之旁人,尤其是不能让太夫人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姜隐果然安分守己,或在屋中静心翻阅书卷,或看芳云她们缝制孩子的小衣,偶尔在院子里散散步,日子倒也宁静。
期间,齐阳长公主特意过府探望了一回,又送了好些东西过来,看得余佑安又莫名不是滋味,心头泛起一丝难言的酸涩。
姜隐瞧着他那副闷闷的样子,不由莞尔,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温暖,不明白他同长公主较什么较儿,旁人送的身外之物,哪里有他这个枕边人的时刻的关怀来得贴心呢。
“长公主好歹算是我的母亲,你的岳母,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她心疼我和孩子,送我们东西,咱们省下的银子可以置办别的东西,岂不更好。”
道理他自然懂,只是每每看到长公主送来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余佑安便觉自己被比了下去,自己不是待她最好的那人。
这念头一起,他便憋着一股劲儿,只想待她更好,再好些。
“我也晓得,不过……”他坐在她身旁,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对了,今日长公主可有说什么与她自己有关之事?”
姜隐不解地挑眉,细细回想,缓缓摇头:“她只问了我近来如何,家中可请了稳婆和大夫,还叮嘱我若有什么事儿便递消息给她,关于她自个儿的,什么都没提,怎么了?”
余佑安略一沉吟,才压低声音道:“长公主她突然回林相府中居住了,如何行径,着实古怪。”
“什么?”姜隐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脸上血色褪去几分:“难道林章平知道了什么,对她威逼利诱?”
余佑安虚扶了扶她,而后摇头,一脸的若有所思:“不太像,萧将军已随西林使团离开,林章平若当真发现了他的踪迹,不可能隐而不发。”
“那她是为何?”姜隐眉头紧锁,实在想不明白齐阳长公主的用意。
明明她晓得林章平对萧家做的那些事,对他亦恨之入骨,这多年来的疏远与厌恶更是人尽皆知,好端端的,她怎会突然搬回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牢笼?
莫非……
一个大胆的念头倏地闯入脑海,姜隐倏然抬眸,紧紧盯着余佑安沉稳的双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们的计划之中,可有长公主的份?”
第190章 生变
“自然不可能。”余佑安连连摆手,斩钉截铁着,“咱们怎么可能让长公主以身犯险,就算我们同意,萧家大郎若知,只怕立刻就要提剑杀回京城了。”
姜隐缓缓颔首,心头那点疑虑却并未消散。
她觉得齐阳长公主这时候突然搬回林府,若说与萧家、与萧自楠毫无干系,她实难相信。或许他们不愿她插手此事,但她的心意,又岂是他们能轻易左右的。
“我还是觉得长公主这么做,与萧家那位有关。”她松了身子,重新靠回迎枕上,声音轻缓却笃定。
余佑安虽不善揣摩女子心思,但姜隐的话却点醒了他,沉声道:“既如此,我即刻加派人手,暗中盯着林府动静。不求别的,至少确保长公主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