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着他,没说话,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晚皇后给陛下送汤水,随口叫住了正好经过的庄二,瞧清楚是她后,便换了另一人去,谁知那宫女一去就被陛下临幸了。”

余佑安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我们怀疑那汤水被人动了手脚,以陛下已月余没有翻牌子的行径来看,怎么也不像会突然间大发兽性的样子。那宫女被陛下的人亲自送回住处,庄二便察觉出来了。”

“她大概觉得,本该是她去送汤水,这承宠的机会也该是她的,炉火中烧之下,就把人推进了湖里。”

姜隐听了,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她也没想到,庄二姑娘进宫没多久,就变得如此阴狠毒辣,可见后宫这个地方,真是磨来人性的炼狱。

“既然查实是她,那她岂不是要偿命?”

余佑安点点头,将窗子关上,扶着她慢慢往回走:“是啊,陛下得知此事后,直接下令将她绞杀,尸身被扔到了城外乱葬岗,还是有人给庄家递了信,庄家才去拉了回来。”

“时也,命也。”姜隐长叹一口气,撇了撇嘴,“路都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庄家也该认命了。”

余佑安扶着她在罗汉榻上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拈了块云锦糕慢慢喂给她。

“哦对了,青州那边传了新消息过来。”说着,他一手扶着她的肩似要起身,但随即又收回了手,“你舅父的信不会跑,等会儿再看,我先跟你说个事。”

一听青州有消息了,姜隐就算再后知后觉也坐不住了,直起身子,转头紧盯着他:“快说!”

第137章 青州的消息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从门外传来,是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姜隐心头一跳,与余佑安同时扭头,目光齐齐射向门口。

外头传来芳云带着几分急切的斥责声:“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坏东西事小,万一留碎渣子伤着少夫人可怎么好,快收拾干净。”

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警惕,姜隐扬声问道:“芳云,怎么了?”

门帘被“唰”地利落挑起,芳云脚步匆匆进来,福身行礼:“回少夫人,小红送水过来,院子里正化冰雪,湿滑得很,她一时脚滑摔了茶壶。”

姜隐缓缓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抬眼紧盯着芳云追问:“是在院子里摔的?”

芳云一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奴婢一直守在屋子外头,亲眼看着她从院门外进来摔的,看得真真儿的。”

听了这话,姜隐紧绷的心弦才算是松下来,余佑安挥了挥手,芳云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你看你,”余佑安叹了口气,手指轻轻穿她披散在肩头的墨发,带着几分心疼和无奈,“就是心思太重,外头有芳云在,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是干净的。”

今日的姜隐素面朝天,未戴钗环,明明是柔弱可欺的模样,却处处要强,时时操心着府里上下的事。

“好,我知道了,”姜隐只记挂着青州的事上,哪有耐心听他絮叨,忙不迭地催促,“你快说,青州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无奈地摇头:“我们找到了当年为你娘接生的稳婆。你娘当时是急产,庄子里的产婆去了别家,正巧有个邻村的稳婆到你们村走亲戚,就搭了把手。”

“之后她回了自己村子,后来姜海派去的人不晓得此中内情,只当作是村里的稳婆给接的生,设局要了那稳婆的命,阴错阳差的,倒叫真正经手的那位躲过了一劫。”

姜隐闻言,心头一阵翻涌。

当真是天要亡姜海,谁能想到当年竟是这样一番际遇,而当时陪伴在母亲身边的祖母,竟也对此事只字不提。

“这事本不会有人察觉,不想就是这般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