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一个嫁给了林章平,原本关系好好的两人,也慢慢断了联系。”

姜隐垂眸盯着青砖上浮动的花影,不知她突然说起这些是何用意,只能默默听着。

“后来,惠姐儿病逝,余府又遭奸人陷害,齐阳急得不得了,但林章平就是不愿替兴安侯在陛下跟前进言,她一怒之下便搬出了林府。”

太后说到此处,不由拿帕子拭了拭眼泪,一旁的宫婢小声安慰着,她才像是忽然间回过神来。

“瞧我年纪大了,就会忍不住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你们年轻人不爱听。”太后自嘲一笑。

姜隐自然不好让她的话掉地上,忙道:“太后娘娘,我过府时便不曾见过我那福蒲的婆母,您同我说这些,倒是让我能想象出,她定是一个温柔娴熟的女子。”

太后点点头:“是啊,惠姐儿便如她的名一样,贤惠大度,处处忍让齐阳,后来嫁到兴安侯府,更是上敬公婆,下敬夫君,只可惜她福薄啊,没过多久好日子。”

姜隐绞着帕子,看到宣哥儿突然冲过来扑向自己,忙伸手接住,将之抱到了膝头。

孩子还是抱在自己怀里安心。

“今日我同你说这些,也是想告诉你,其实看待安哥儿,我也是一种看待孙子的感觉,若是有什么事,你们这些做小辈的可不能瞒着我这个老婆子。”

这句话,倒是叫姜隐品出几分意味来,看样子太后今夜这番絮叨,就是在提醒自己,若有什么事瞒着他们,趁早坦白了。

而眼下他们最关心的便是宣哥儿的身世,所以这是在提点自己,让她说实话?

姜隐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妾身确实遇到了一件事儿,只是想着太后年老体弱,所以不敢打扰太后。”

太后一听这话,忽然坐直了身子:“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尽管说。”

“此事说来也算是家丑一桩,宣哥儿的……”

“皇后驾到。”

太后正伸长了脖子想听清楚姜隐的话,刚听到宣哥儿三字这个紧要关头,殿外突然传来高喝声,她当即变了脸色。

姜隐一怔,方才还奇怪为何皇后今日没出现,不成想心里一记挂,她便来了。也好,一个是糊弄,两个也是糊弄,都一样。

姜隐立刻抱着宣哥儿站了起来,太后见状,伸手拍了拍凤榻扶手,皱眉瞪着从外头进来的皇后。

一番见礼后,皇后在太后下首坐了,姜隐免不得又往后挪了个位置,待众人都入了座,皇后开了腔。

“每回母后都能抢先召见安国夫人,今日连宣哥儿都一道召过来了。”皇后笑道,转身冲着姜隐腿上的宣哥儿招了招手,“来,宣哥儿过来让我瞧瞧。”

太后要瞧宣哥儿,她老眼昏花,姜隐还放心些,此时听得皇后也要仔细打量宣哥儿,她就心里直打鼓,可又不能拒绝,只好慢慢地将宣哥儿放在了地上。

谁知宣哥儿一落了地,没往皇后处跑,反而往一旁拿着八哥的宫婢跑了过去,奶声奶气地与只鸟儿对起话来。

姜隐忙起身冲着皇后欠身:“皇后娘娘莫怪,宣哥儿自由散漫惯了,平日在府里就是个小霸王,咱们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