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这话,便向齐阳伸出了手,将人叫到了自己的身边,拉着她坐了下来。

姜隐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这位长公主来,瞧着比他们要年长,但比皇后要长得明艳年轻。

想到皇后,她的目光挪到了另一侧,却见皇后是一杯接着一杯地饮着酒,眼神带着丝迷离与寂寞。

一旁的慎王和瑾王起身向陛下敬酒,自然也敬了长公主,姑侄三人也不晓得说了什么,惹得太后没好气地直瞪着两个孙辈。

“对了,今日这样的场合,为何林相没来?”

环视了大殿一周后,姜隐发现了异样。

长公主都来了,他林章平作为朝臣和陛下的妹夫,怎么缺席了。

“林章平近些年来一直称病,大宴小宴很少参加,且今次长公主来了,他自然不会再出现。”余佑安端起酒杯搁到唇边说着,仰头饮尽怀中酒才又道,“这事大家都知晓。”

姜隐点点头,再次看向长公主时,发现她端着酒盏正迈步下了台阶,慢慢往他们的方向行来。

长公主还未走到跟前,余佑安已站起了身,姜隐虽不解,却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长公主柳眉微挑,笑眯眯地望了夫妻二人一眼:“安哥儿娶妻之时,我正好去了东禅寺打醮还愿,未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今日便算是补上了。”

见着长公主伸来的酒杯,姜隐忙弯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双手执杯看向长公主。

第113章 宣哥儿生母

姜隐酒量浅,只小抿了一口,长公主凤眸微挑,目光掠过姜隐泛红的耳尖,最终落在余佑安身上。

“安哥儿好福气,夫人长得好看,听说性子也好。”

姜隐一听这话,红了脸,她还真听不出来长公主这话是在夸她,还是贬她。

看着她一脸尴尬,长公主扑哧笑出了声,凑到姜隐耳畔,轻柔的声音拂开丝竹声,飘入她的耳中。

“你这样的性子很好,不必管外头的人怎么说,只要能护着自己,护好侯府,你便是最好的女子。”长公主说罢,笑着退开了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姜隐安了心,甚至有些喜悦,重重点头,却又觉得长公主打量自己的目光,颇有种婆母看儿媳的神情,不过想来她这个“婆母”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笑着笑着,长公主又看着余佑安叹了口气:“这些年,难为你了,往后都是好日子,我看着你们,心里头欢喜。”

说罢话,长公主垂眸,将手中的酒盏交给了身后跟着的宫婢,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腕间,便见一对玉镯被她褪了下来,拉过姜隐的手就往她腕上套。

姜隐本想推脱,却被长公主死死握住了手:“这是我给的,不容你推三阻四的。”

长公主不由分说地将镯子推进了她的手腕,又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转身走了。

此举,殿内众人都是亲眼所见,也有人好奇长公主为何待余侯夫人这般亲厚,有些人眼中已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尤其是那些随着夫君同来,有身份的女眷。

而接下来的时间,姜隐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此一直糊里糊涂地待到宴席结束,两人安然无恙地上了马车。

她捧着手炉依偎在余佑安的怀中,问道:“为何我与长公主头一回相见,她便送我如此贵重之礼,想来应该是为了你吧。”

若非齐阳长公主比余佑安还年长几岁,她都要怀疑是不是长公主与余佑安有一段爱而不得的情事。

但转而一想,若真是爱而不得的感情,又何必待她这么好,不为难她已经不错了。

他拢住她的手,轻覆在手背上:“因为,我母亲和齐阳长公主曾在太后那里相伴了一年的光景,二人虽差了些岁数,却一直是姐妹相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