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越听越发胆战,原来自己与余佑安的婚事真的如他所言,确实另有目的,而姜海不顾她的死活对宣哥儿下手,只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如今看来,他们是敌非友,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向自己这个敌人透露这些。
“你猜。”莫无项笑笑,单手负前往前走了两步,将将要与她错身而过之时,又站定,“你大可将这些都告诉余佑安,我比较喜欢有能力的对手。”
说罢话,他突兀地笑了起来,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姜隐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莫无项的身份,他告诉自己这些的用意,以及他到底有何目的。
眼见着人拐了个弯后消失了,姜隐提步匆匆地去寻余佑安。她一个人想不明白,或许加上他就能想明白了。
只可惜,余佑安也猜不透此人的用意,只是派了何林更加仔细地去查实莫无项的身份,如今看来,他断不会是什么穷书生。
但何林查了整整两日,还是没能将莫无项的身份完全摸清,只知道他是突然出现在京都,平日里只结交各类学子,与他们吟诗做学问,俨然是一个穷书呆子的模样。
不过王虎和姜海的关系,他们倒是翻了个底朝天。
“邱成和王氏是以兄妹的身份到的京都,彼时姜海刚在京都落脚,邱成自荐成了姜府管事。柳氏过门后,生下了姜雪,老夫人做主让他又收了妾室,可生下的还是个女儿。”
姜隐垂眉,便是姜海不说,她也晓得,他这一辈子求而不得的正是一个儿子。
余佑安一边说着,一边拎起了茶壶替她添茶,
“此时邱成提及有个妹妹,因家里穷,也寻不到好夫婿,不如让她给他做外室,她定能为他生下儿子。而王氏确实争气,替姜海生下了一个儿子,正是王虎。”
第96章 湿热
姜隐忽的嗤笑出声,眼神中满是嘲讽的意味,纤纤玉指缠绕着帕子,似平静的湖面晕出一圈圈的波纹。
“说来那柳氏也是个醋坛子,这些年总是提防着家里的妾室王氏,寻姜悦母女不痛快,若晓得姜海在外头养了外室和奸生子,那可就。”
她语意轻快,尾音拖得老长,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王虎这条线拴着姜海,想来他们父子投靠的定然是同一个主子,何林会继续盯着王虎,这条线绝不会断。”余佑安说着,大掌拉住了她的。
姜隐点点头,冷不防喉间发痒,抽手掩唇闷咳起来,连带着身子都微微颤抖。
他忙抚背替她顺着气,一边皱着眉头问:“今日柳先生可曾为你来看过诊?”
许是那晚出门受了风寒,也兴许是在东禅寺被莫无项惊出了汗又受了风,总之这两日她一直觉得利子不爽利。
昨夜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半夜咳了起来,闹得两个人都没睡好。
今日清早,余佑安特意请了柳先生过来替她看诊,只是后来事忙,忘记问了。
“瞧过了,只是受了些风寒,先生说喝两剂药就好。”她捂嘴咳了两声后,觉得舒服了,这才回道。
这时,芳云正好端了药进来,他顺手接过,用手背碰了碰碗壁,察觉汤药已温,这才递给了她。
要说姜隐觉得穿书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喝药了,这药苦得能要人命,亏得她平日身体康健,没怎么喝。
端着药碗,她做了一番心理准备,而后偏头深吸了口气,屏气咕咚咕咚地一股脑儿地喝了下去。
“啊”她咧嘴发出一声长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塞了颗糖渍梅子,苦味一下子被甜味覆盖。
“你啊,太瘦弱了,该让柳先生好好为你调理调理身子。”他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