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来怜君应该是家中所取的小名。
“祝姑娘,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褚容端坐在上,好奇地打量着祝余。
祝余回过神,将安昭桌上密信之事细细说来。褚容皱着眉听她说完,当即便忧心起来,立刻着人去备纸笔,要给萧恒江写信。
事出紧急,祝余又多说了几句,“还请王妃务必派人快马加鞭,将这消息尽早递给殿下为好。”
褚容颔首,请她安心,“我会安排殿下的私卫亲自送去,你放心。”说着又想起什么,“萧二公子那里,你可有什么需要捎带的,也好一并送去。”
祝余愣住,表情僵在脸上,不明白为什么褚容要这么说。
见她愣在原地,褚容似是明白了什么,解释说:“萧二公子与殿下……交情不错,往日来府上时,我听他提过你。”说着脸上还露出些笑意,“你们关系这样好,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可以捎些书信给他,也好让他安心。”
祝余缓过神,应了一声,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想到了自己后面的打算,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摇了摇头,“没什么要捎带的,多谢王妃。”
又朝外看了看天色,回过头来,想了想,跟褚容请求道,“既然消息已经带到,那我便先走了,不知府上可有快马,可借来一用。”
褚容动了动唇,似是还有话想说,但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点点头,将守在外边的女史唤进来,嘱咐她领着祝余去牵马。
牵着马,祝余并未从大门出去,而是走了后院的小门。
顺着街道走,祝余一手牵着马,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这一片是闹市,帝京街市禁止纵马,街上不少人手里都牵着缰绳走着。
眼看就要到城门口,祝余加快了些步伐,谁料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她暗道不好,回过头去看,果然瞧见远处有一群人纵马过街,冲着她来。
祝余没有犹豫,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冬日里粗洌到风刮在她脸上,骏马昂首嘶鸣,随即朝着城门奔去,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退避,一边躲着马蹄一边嘴上还咒骂着,祝余紧紧抓着缰绳,控制着马儿前进的方向,不去碰旁侧的货摊。
身后不断响起嘈杂的声响,夹杂着阵阵怒骂,物件倒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祝余心下沉了沉。
宵衣卫行事便是如此,一向不惜代价,也不管他人死活。
她双手缓缓紧握,城门近在眼前,她不愿在城中闹事,忍耐着迫近城门,见有几个守卫持着刀剑拦在一起,她缓了缓力道,以免直接撞上守卫们。
城门守卫见她纵马疾行,大声呼喝她下马,祝余微微压低上身,回过头去看身后追着的宵衣卫,对方似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前便是城门,祝余怒喝道:“让开!”
守卫们见她策马上前,无奈之下只能避让开,留下方才匆匆放置好的拒马,祝余一咬牙,扬手挥鞭,重重抽在马腹,勒紧缰绳,马儿纵身一跃,便从城门口腾空而过,稳稳落在门外。
身后的宵衣卫依旧紧追不舍,祝余没有停下,疾驰在官道上。
北风呼啸,天色灰白阴沉,帝京城被她甩在身后,远远的缩成一个小点,祝余不再回头,加快速度,朝十里亭奔去。
黄老汉站在十里亭外等着祝余,心里还记挂着祝余在城中说的事,正想着,突然惊到阵阵马蹄声,轰隆隆响得紧,听起来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