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权贵面前,他有个尚书老师也无用,今日的诗会有乐子瞧咯~”

不久后,诗会正式开始,盛酒的觞置于流水中,鼓声响起,片刻后又戛然而止。

视线齐聚在淮书礼这边,他伸手端起酒杯,开口作诗一首后,饮完。

“好诗。”陈识第一个出声,随后就有人跟着附和。

不语的段三公子轻蔑一笑,平平无奇而已,河东陈氏也是的,居然对着一个穷书生曲意逢迎。

曲水流觞继续,诗会渐入佳境,各路贤才诗兴大发,更有甚者仰头痛饮,佳句频出。

“段三公子怎么一言不发?”陈识问一嘴。

段三公子一笑,说这不是还没轮到他嘛。

此话一出,就有人起哄,让段三公子主动来一首。

“也行,来一趟诗会,总不能一首诗都没留下,拿酒来。”

闻言,陈识亲自给他斟酒,翘首以盼,等待段三公子作诗。

只见段三公子握着酒杯起身,迈开腿走起来,众人还以为他要来个七步成诗,纷纷注目。

诗才念半首,他忽而脚下一趔趄,杯子里的酒朝淮书礼泼去。

准备看段三笑话的桑叶暗道不妙,闪身去挡,可是已经来不及。

“少爷,没事吧?”

她心疼地擦着淮书礼脸上的酒滴,对方却冲她微笑。

“没事,只是可惜了好酒。”

一旁的罪魁祸首装都不装,笑着说了一声脚滑,然后命小厮去马车上取件备用衣裳。

“棉衣换锦裘,你不亏。”

言语里是赤裸裸的侮辱之意,在场的人不想惹麻烦,纷纷噤声。

作为主人家的陈识赶紧出声打圆场,替淮书礼婉拒了锦裘,亲自送人回了隔壁。

门口,陈识抱歉地看着淮书礼,道了对不住后,让小厮奉上赔礼。

“那我就先回去,明日定登门赔罪。”

回去路上,陈识附在小厮的耳边低语,让他找人去给段三的马车动手脚。

“最讨厌他那种自视高贵的人,连我的场子都敢砸,再让爱爬屋顶那两个出手,我要侯府的秘闻。”

“对,敢砸我们河东陈氏的场子,一定让他吃吃苦头。”

屋子里,桑叶找来干净的棉衣,亲手去解淮书礼打湿的衣裳,却被对方握住手。

“不用换,就溅了几滴酒而已,反正不用回去赴宴,还少洗一件衣裳。”

“我来洗就是了。”桑叶强势地抽出手,扯开他的外衣,“你来烧热水,可不能冻着我的纤纤玉指。”

闻言,淮书礼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老老实实地让娘子给自己更衣。

桑叶瞧出他的低落,系腰带时,顺势抱紧对方,轻哄:

“相公受委屈了,不过宝剑锋从磨砺出,待来日,相公定能报今日之辱。”

“嗯。”淮书礼搂上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的侧脸发笑,“有娘子安慰,我好受许多。”

“那就好。”说着,桑叶松开他就要后撤步。

然而,淮书礼还没抱够,将人给按回去,抚摸着她的脖颈。

“冷~”她瑟缩一下脖子,“我还是先把炭给点上吧。”

淮书礼说不,抱她抱得更紧些,“这样……就不冷了。”

“好像是。”靠在对方胸膛上的桑叶勾起嘴角,在想,耳边的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淮书礼。”

“嗯。”

“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那……唤我相公吧,独属于你的称呼。”

“好。”桑叶倏地仰头注视他,“相公,低个头。”

淮书礼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