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桑父看着闺女走远后,从怀中掏出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做贼似的递出去,“这是爹给你的盘缠,快收下,别让叶儿知道,不然说我偏心,我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
淮书礼对自己的家境有数,加上明白岳父的目的,便伸手收下。
“岳父大恩,小婿铭记于心,日后定百倍千倍地回报娘子,爱她护她惜她。”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桑父笑得欣慰,“走,喝喜酒去。”
喜宴散去,高兴过头的桑父喝得醉醺醺,淮书礼父子俩一左一右搀扶着人进屋。 :
“亲家这大块头就是沉,只能跟小二挤一晚了。”
夜深人静,隔壁洞房花烛,这边的淮二弟捂住耳朵,也挡不住震天响的鼾声。
天微亮,桑叶正舒服地枕着淮书礼的肩膀安睡,如今鸡鸣都影响不了她。
这时,隔壁院里出现一道身影,着红衣,膀大腰圆的。
“怎么一个起来的都没有?看来我要重振家风。”昨日嫁进门的余大花放开嗓子大喊,“起来啦!”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附近四邻都被喊醒,狗都被吵醒了。
没逃过的桑叶往被子里钻,烦躁地蛄蛹几下,下一瞬,某个人发出一声闷哼。
淮书礼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凸起的被子,默默翻个身背对着桑叶。
他有说不出的苦啊。
没一会儿,隔壁响亮的声音再次越墙过来。
余大花在院中现搭的猪圈前喂猪,嘴里哆哆哆,挨个喊着猪崽的名字。
“五花,你别抢食,你都够胖了。”
另一边,彻底醒来的桑叶呆坐在床上,抬手薅了薅有些凌乱的头发,咬牙切齿道:
“我想吃五花肉。”
她歪头一看,刚刚还在的枕边人不见了。
外面,淮书礼蹲在角落里洗裤子,趁着没人赶紧洗好晾上。
他刚晾上,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传来桑父的声音。
“早啊,贵婿。”
“岳父。”他用笑脸隐藏真实的情绪,“喊我书礼就行。”
吃完早饭,桑父拉着闺女去边上叮咛几句,然后骑着白马离开。
桑叶忽而有点不舍得这个白来的爹,心想以后应该也见不了几面了,失了独女,她爹该有多伤心啊。
“淮书杰,自己的衣裳自己洗。”
隔壁的声音打断桑叶的伤感,她弯着腰走路,站在石墙边偷看,看不到堂嫂的脸,只瞧清楚对方的背影。
“这身材……棒啊,一拳一个,都不怕手疼。”
“堂哥这个懒货,也是有人能治了,不过,大伯母跟奶奶看到要心疼坏了。”
她刚嘀咕完,就见淮奶奶拄着拐出现,立马睁大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精彩片段。
“乖孙,你怎么在洗衣?”
“奶奶,是她。”淮书杰看一眼监工的余大花,露出些许畏惧。
闻言,淮奶奶开口就训人,而余大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每当淮书杰慢下来时,伸脚踢一踢洗衣盆,用眼神警告。
“奶奶,饭已经做好,鸡鸭也喂了,我自己的衣裳也洗好晾上,该做的都做了,多的,我就不费力,毕竟我是媳妇,不是拉磨的驴。”
“怎么又是个硬茬?”淮奶奶暗呼命苦,垂眼看到自己的残腿,打消了跟新妇作对的念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墙边露出一双眼睛的桑叶满是狐疑,奶奶居然转性了!堂嫂真可怕!
来了来了,大伯母闪亮登场,看看堂嫂能不能再次胜出?
“大花,你怎么能让老大洗衣裳?这是你该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