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尽快回来。”
“不用。”桑叶随口一说。
淮书礼的脚步一滞,回头认真道:“用的。”
然而,埋头看书的桑叶丝毫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执着,以及藏在深处的一丝阴鸷。
夜晚并不宁静,田里的蛙鸣不断,时不时地响起狗吠。
床帐里,睡不安稳的桑叶翻来覆去,在黑暗中倏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熟睡的人。
“好气~”
她一拳捶在淮书礼的胸口,对方迷迷糊糊的握住她的手,本能地十指紧扣,无意识地唤了一声娘子。
“这是梦到我了?该不会是个……春梦吧?”
借着微弱的光,她凝视着淮书礼的睡颜,思绪万千,好像理不出一个头。
“都是纸片人,别当真。”
可如果是一场美梦,我愿意放纵自己沉溺其中。
明年开春就是春闱了,算来也只剩半年左右。
桑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明明就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近在咫尺可以触摸的。
“别想了,完成任务就回去,继续孤独终老。”
在她合眼的那一刻,淮书礼苏醒过来,眼神中流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的心中所想,他都知晓。
平淡又忙绿的日子过得好快,乡试就在几日后,淮书礼收拾好行囊启程去贡院。
按照约定,桑父亲自来村里接的人,顺带看望看望自家闺女。
“气色红润,脸颊上的肉也没少,看着还圆乎了。”
“爹,废话少说,你们上路吧,别耽搁了。”桑叶推着她爹上马车,然后看一眼淮书礼,只说一句,“我相信你的实力。”
她挥手送别,忽然转身就跑,“两只鸡腿,谁抢到谁吃。”
“嫂嫂你作弊。”淮二弟拔腿追上去。
淮小妹站在原地,心想鸡翅也挺好吃的。
望着马车忧心的何氏被逗笑,心中轻松了一点,拽了拽不动的淮老二。
“别看了,回去吧,我们干着急也没用,只能靠他自己。”
等待中,日子似乎放缓脚步,甚至让人觉着度日如年。
终于,八月二十那日,淮书礼回村,人看着有些憔悴。
“贤婿半路得了风寒,万幸是在考完后,这是大夫开的药,早晚煎服。”
何氏接过桑父手里的药材,立即去了厨房里忙活。
淮老二不敢多问淮书礼,只是拉着亲家进屋喝水,侧面打探打探。
“娘子。”淮书礼见她不过来,只好主动上前,“扶我回屋躺会儿。”
屋子里,二人独处,躺下的淮书礼干脆把人给拉住,虚弱开口:
“娘子,我不想一个人躺着。”
“相公,感冒……不对,风寒也是会传染的,我们得保持距离。”
“好吧。”他主动松手,翻身背对着桑叶,“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吧。”
站床前的桑叶抿抿唇,俯身掀起被子给他盖上,松口道:
“我就坐床边陪你一会儿。”
闻言,淮书礼翻身过来,伸出手与她相握,笑着闭上眼睛养神。
堂屋里,淮老二眉头紧锁,觉着亲家刚刚的话只是安慰自己。
“老哥啊,你别担心,依书礼的才华定能中举的。”桑父看得开些,拍拍淮老二的肩膀,“时辰不早了,我还要赶回镖局。”
“别啊,留下来吃个饭再走。”淮老二赶紧拉住人,“马上就烧火,很快的。”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地出来,最后,桑父没留下来吃饭,带走一袋花生,回去好下酒吃。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家里都没有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