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经把信纸取出展开,看着上面的字迹,确信是他闺女亲手写的。

“虽然不太工整,但是……很厉害了,你快给我念念。”

“好。”淮书礼也是第一眼看到这封信,写的时候,桑叶就背对着,写完就收好。

“敬爱的父亲,祝您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一连串的吉祥话后,终于步入正题。

“您还有多余的……呃……金子吗?分……分我点。”

读信的淮书礼硬着头皮念完,嘴角憋不住笑,抬眼一看,岳父的神情复杂。

“爹,念完了。”

“好好好,我家叶儿居然会写这么的字,懂事了啊,就是这金子,我得攒攒。”

话音刚落,淮书礼又听到桑叶的心声,原来那些吉祥话,是她从春联上抄来的。

而她想要的是银子,奈何当时只想起金字怎么写,这会儿倒是想起繁体的银字如何书写了。

“其实叶儿想要……”

“不说了,我先领你去私塾安顿,明日我要出门押镖,归期未定,有事你找顺叔,他一直都守在镖局里。”

是夜,没什么睡意的淮书礼秉烛夜读。

书本上的文字看着看着就变了样,他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

相隔虽远,但是独霸大床的桑叶心声穿破距离而来:

一个人睡就是爽歪歪,还可以打滚。

淮书礼这个时辰肯定还在看书,也不嫌眼睛疼。

独守空房啊,给自己找点乐子。

“什么乐子?”淮书礼好奇得紧,“怎么没有了?”

他把书放下,上床熄灯就寝,翻来覆去地想,这乐子是什么?

家中,桑叶打开衣柜,翻出来好几件淮书礼的男装。

“cosplay!”

她换上长衫,将头发挽成丸子固定好,找来一把折扇窝在手里。

吧嗒一下,镜子里的俏郎君打开折扇,半遮面而笑。

“啧啧啧,我也是个美男子啊,女扮男装完全不输淮书礼。”

“也不知道淮书礼穿女装是何模样?肯定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身处异处的两人纷纷入睡,被暖和的被窝包裹着。

后面的日子,淮书礼这个教书先生矜矜业业,有空时,就去向老学究请教一二。

有时也会带着薄礼去看望岳父,被留下来打几套圈强身健体。

每当小六在时,他就会在一旁故意展示自己的拳脚,嘴里还说着跟桑叶的旧事。

“叶儿最喜欢看我打这套蛇拳,还说以后让我手把手教我们的孩子。”

“好主意。”淮书礼依旧笑得淡淡,“那我要快点学会,不然孩子就长大了。”

就在两个情敌争锋对视时,桑父忽然凑到中间,笑呵呵发问:

“叶儿有喜了?什么时候的事?”

淮书礼:还没影的事呢。

“快了。”淮书礼瞥一眼落下风的情敌,“我们夫妻恩爱有加,有孩子是迟早的事。”

一琢磨,桑父觉得不太对,闺女和女婿如今分隔两地,岂不是耽误生孩子啊。

他一抬眼,贤婿和小六各自拎着石锁。

不过,贤婿这细胳膊怕是拎不起来啊。

“贤婿啊,这个太难了不适合你,当心伤着手,爹教你一套我们桑家祖传的拳法。”

“好,我跟爹学。”淮书礼擦擦脑门上的细汗。

总有一天,他会超越情敌,成为文武全才。

可是,他才打了半套拳,就浑身是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罢了罢了,水滴石穿,贵在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