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怎么没有?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聘礼也没有让娘出分毫。”

门外,桑叶和两个小的在听墙角,听到淮奶奶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赶紧闪到一边装作玩耍。

砰的一声,淮奶奶摔门出来,还回头呸了一声。

“我呸!”桑叶立即还回去,弟弟妹妹紧跟着呸一口。

淮奶奶被气得狠狠跺了几脚,头也不回地去了隔壁。

淮老大一听钱没要到,出口埋怨起亲娘。

“你还怪起我来了,这些年,那次不是我出面,行行行,你自个去找老二吧。”

“娘,儿子就是随口说说。”

没有办法,淮老大只好亲自去登门,开口就是童年旧事,打起亲情牌。

“那个时候爹还在,常给我们做些小玩意玩耍,娘就给我们晒地瓜干当零嘴。”

“大哥。”淮老二突然出声打断,“我从来不爱吃地瓜干,娘做,是因为你爱吃。”

随后,他将自己从小到大所受的委屈一一道出,小到一个鸡蛋,大到屋产田舍。

“大哥,我不欠你什么?”

“二弟。”淮老大的脸上不见一丝愧疚,“好歹娘生你一场,看在娘和死去的爹份上,你就……”

“咳咳咳!”淮老二一时怒火攻心,满眼失望,“不愧是娘最疼爱的孩子,说的话都大差不差,我还是那句话,等到了地底下,看谁没有脸面去见爹?”

这时,何氏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话里话外开始赶人。

等人走后,淮老二彻底绷不住了,抱住自家媳妇就开始痛哭。

“哭吧哭吧,哭完好喝药。”

“太苦了。”

“加了蜜的。”

淮老二喝完药,腿上的伤也换过药后,让何氏扶着他去院里。

“你就安分点吧,当心落下病根。”

“我想把那个洞给堵上,亲手堵上。”

“好,我陪你。”

桑叶看到老两口忙活,唤来两个小的,一同过去帮忙。

人多力量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石墙上的洞给堵上。

桑叶踹了踹堵结实的石头,一脸不信任地看向淮老二。

“爹,你不会改日又偷摸摸地把洞给凿开吧?”

“不会,绝不会。”淮老二擦擦头上的汗,“我要是这么干,我喊你娘。”

此话让桑叶被口水呛着,她可不敢让男主给她当孙子,“大可不必如此。”

“别听他的,他病中又被气,脑子都糊涂了。”何氏赶忙扶着人回屋。

冬风一刮,桑叶直哆嗦,嘱咐两个小的几句后,赶忙回了东屋。

屋里烧着炭,她围上去烤火,心想昨夜就该在隔壁多捡一些。

“相公,你歇会儿吧。”

“嗯。”淮书礼放下书起身,移步到她身侧,伸出双手,“爹那边如何了?”

“伤无大碍,心中已幡然醒悟,可谓是新生。”

闻言,淮书礼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握住,“昨夜多亏娘子想着打湿被子,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救出爹。”

“都是一家人。”她不自在地抽出手。

冬日愈发寒冷,屋子里不燃炭,白日要看书的淮书礼冻手冻脚。

桑叶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扭头看到苦读的人,回想起自己高三的冬天,不禁感同身受。

“太冷了,我要烤火,去弄个炭盆。”

她跑去厨房找炭,算着也烧不了多久,怕是挨不到过年。

“不行,不能耽误淮书礼的学业。”

“这山里多的是柴火,改明天气暖些,喊上两个小的一起去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