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也知道那是孙思敏。
枯槁的手摩挲过照片。
“我们敏敏出息啦!奶奶很高兴!”
孙思敏靠在谭月琴身边:“你要听医生的话,不要丧气,要配合治疗,会好起来的。我要奶奶陪我很久!”
谭月琴摸了摸她的脸:“暑假,你带回家的那个同学,她说我书房的那个镇纸石很漂亮,那就送给她吧。回头你拿去。”
“嗯嗯。我会的。”
“你很要强,做什么都很拼,但奶奶只希望你开心。很多事做不到就算了,平安健康是最重要的。我们敏敏已经很棒了呀。”
“我知道。”
或许是心愿已了,孙思敏回来的第三天,谭月琴因病去世。她离开的时候是一个深夜,走得安静祥和,像睡着了一样。
孙思敏跪在灵堂哭得眼睛都肿了。
许久未见的父亲,拍了拍她,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但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天旋地转,奶奶去世了,心像被挖空了。
继母安排司机送她回家。
床头放着的是那张礼堂的相片,奶奶去世前都抱着这张相片,护士说奶奶每晚都会擦拭相片,逢人就说她孙女拿了很厉害的奖。可这张照片是假的,她没有拿奖,没有奶奶想的那样厉害。
不甘心和愤怒支撑她迅速站起来。
孙思敏收拾行李,带走奶奶书房的镇纸石,用泡沫纸包好,装进礼物盒,准备带去给沈镜。又拿走了奶奶的一个寿山石印章,这枚章子跟了奶奶五十年。孙思敏把印章放进珠宝匣,随身携带,像奶奶时刻记挂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