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很不见光的事情。
掌门素知小弟子们会在非自己专攻的方面摸鱼放海,每次笔试都将名次排了又排,以墨笔朱纸贴在山门前边,凡是进门抬头的,皆一目了然。
不少人腹诽,又不是科举选状元!
不过当状元的确威风,最上头的一个名字是用金粉写的,流光溢彩。
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上一次,这般璀璨夺目的,都是“卿舟雪”三个字。
他们每次进门前都要被卿师姐的大名闪瞎眼睛,站
定瞻仰一二;也有人随意瞥几眼,就漫不经心地走进去;更有甚者,有些名字得自下向上找的,压根不愿去看这等晦气东西,低着头匆匆走过。
这正是一道奇景。同一山门,不同的人似乎都走出了不同的气质。
云舒尘走过山门时也会抬头看一眼。那鎏金色的几个字写得着实气派,对于师门来说十分长脸。
每到此刻,她总是想起她挑灯夜读的专注模样,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临到近几次笔试前,深夜时分,卿舟雪又忘了时辰,将自己埋入书堆里。
云舒尘走近一看,她自己何时困着了也不觉得,居然就此趴在桌上梦会周公。卿舟雪侧脸压在书页之上,手上凌乱沾着点儿墨汁,还浅浅地洒着半捧月光。
云舒尘瞥向那书中字迹,果不其然,她还是在研究文赋怎么写,兴许是对于此行实在没有什么天赋,记了多年随笔,写来写去还是像流水账。
把越长歌揪来让她教一教如何?
这个念头一起,很快又被打消。算了,她半点不希望徒儿以后写篇文章全是“拥雪成峰,香汗淋漓”诸如此类的字眼。
云舒尘一指戳在她右边的面颊。人却站在她左边,卿舟雪一惊,睁眼看去不见人,浑身僵硬地坐直了身子。而后嗅到了熟悉的香味才慢慢放松下来。
“明日再学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