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师姐妹接了这活儿,在太初境周边的几个集市往返。

偶然一日,她居然在街上恰好碰上了师尊。云舒尘似乎在和妙瞬说着什么,神色淡淡,当卿舟雪看过来时,她若有感悟地侧头,便与拎着几袋米的徒弟一下子对上。

云舒尘又回眸对妙瞬讲了几句,那女人便施了一礼告退,进了朱红的楼。

在这个间隙,卿舟雪正往纳戒中放了两袋米。

“师尊,一起回去么?”

云舒尘说,“难得下山来瞧一瞧,你先回去。我再走走。”

卿舟雪将东西收拾好,几步跟上她的影子,“这并不紧急,早归晚归都不碍事的。我陪师尊一起走罢。”

云舒尘并未出声,老实说,她现下确实不是很想理她眼光那么差劲的小徒弟,现在瞧来不甚可爱。

由于前段日子云舒尘经常牵她,卿舟雪并不觉有它,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云舒尘的手。

云舒尘感受着掌心的温凉柔软,心中不自觉明亮些许,只是面上还是淡淡。

卿舟雪总觉得这几日师尊的心情不太好。这么多年,她发觉并非每个人都像自己这般直言直语,尤其是师尊这样的,有何事总是放在心间思虑,不轻易摆上台面。

简而言之,她的情绪需要人猜。

不过作为她朝夕相处的弟子,卿舟雪对于其中的门道甚有心得。师尊笑时不一定是在高兴,比较客气的是礼貌,笑意不达眼底的时候是嘲讽,只有她眼睛也微弯时,才算心情明媚。

倘若师尊无甚表情,大多是累了的不满,或觉无聊,倘若耳根微微泛红,那便前两者皆非而是害羞。

不过害羞的时候鲜少,两次都是出现在看她沐浴和与她沐浴之时。

这一本名为云舒尘的经书,卿舟雪念得十分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