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此刻正是暑头最热之时,鹤衣峰地势较高,夜晚倒是很凉快,温度适宜。

她本不用卿舟雪陪着睡的。但云舒尘故意拖着不提及此事,卿舟雪好似也有了惯性,两人心照不宣地,以冠冕堂皇之名从初春睡到了盛夏,兴许要这样一直睡下去。

云舒尘侧着脸将自己埋入被褥,闭上眼,先前觉得卿舟雪只是将她当长辈,不过此次出去,偶尔凑近去试探一二,却发现她并不算完全无动于衷。

好歹还是会紧张会害羞的,只不过相当地有限,不仔细体味便能直接掠过去而且很难说是否是一种面对长辈的拘谨。

云舒尘的心绪绕得像香炉里

盘旋的轻烟,没有一处是笔直的。

写完几日的功课,卿舟雪终于搁下了笔,了却心事一桩,这才能安然入睡。

云舒尘侧躺着,稍微动了一下,卿舟雪看出来她有一点难受的意味,她问道,“师尊?你怎么了。”

“你去那边柜子中找找,可有活血化瘀的药?”云舒尘轻声说,“……脚腕疼。”

卿舟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从前师尊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活像个闺秀,那几日在秘境中又是上山又是下山,每一步都是踏踏实实走过来的,估摸着是累到她了。

她拿着药,将被褥掀起来,便发现她的脚踝处微微发红,摸上去有点肿。

这几日没让她冷着或是热着,却又出了这等意外。卿舟雪暗道是自己疏忽,神色严肃,心中愈发谨慎没成想师尊不仅需得注意冷暖,还不能多走路,尤其是不平的山路。

将这点慎重地记下,她打开药瓶,挑出一点膏脂一样的药物,贴在她脚踝仔细擦匀,又用极为轻缓的力揉着那发红之处。

“这样可会好一些?”

师尊闭着眼,淡淡嗯了一声。

卿舟雪本是很寻常地揉着,不知为何,目光飘在她露出来的一截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