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寥落凄凉,连一脉单传都做不到。

云长老在鹤衣峰上孤寡了这么多年,并非她生性过于孤僻,只是实在尴尬得收不着徒弟。

最近勉强捡了一个卿舟雪,还是修的剑道,相当纯粹的剑修。

掌门当年极为看中卿舟雪的好根骨,抓心挠肺,却也没有与她抢徒弟,可能……也是心存一份同情。

于是卿舟雪从掌门的关门弟子,顺当地变成了云舒尘的开门弟子。

该开门弟子终于进入状态,开始努力听讲。摊开的书卷上,用墨一笔一划地记着关窍之处。

卿舟雪时不时顿住笔,听着师尊袅娜柔和的声音,她的念头总是无法集中于内容。

那书册上写的墨字分明一个个都认得,也皆是规整正直的模样,被她满怀心事的眼一看,皆变得飘忽起来,飘来飘去,总归是不入脑子。

师尊今日穿得有点薄。师尊旁边的门没关紧。窗子也敞了条缝。师尊刚才说话顿了一下,是不是想咳嗽。她好像很久没喝水了。那手边的茶水没冒热气,一定是凉的。师尊笑的时候很好看。师尊懂的东西真的很多。

这种思绪飘忽一瞬,马上被她扯回来。又瞅云舒尘几眼,如烟散开,再被她默默扯回来。

她在这样的来回拉扯中,上完了一节不知所云的课。

最终,卿舟雪还是抬起眼,直视着她。只见云舒尘的指尖微动,五个恒转不息的光点如星星一般被她控制,于空中演变着浩瀚而精妙的八卦阵。

她挺爱看她这个样子。

举手投足,随性中带着一丝矜贵,柔和中敛着一份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