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时,其中总是含着雾水烟雨,似是有情于你。

没人能被这样看着。无怪乎那群年轻姑娘,分明没相处多久,却极为喜欢一个个围绕她身旁,以她为焦点嘘寒问暖。

卿舟雪修了几百年的道,功力还是要比年轻人深厚许多。她在心底默念了几声清静经

不怎么管用。

随后她想起她才十五岁,不断地想,反复地想,这点子杂念稍熄,心中逐渐清明起来。

她垂眸,克制地将她的衣领理好,“想学什么都可以,知无不言。”

她本来也不是为了真把她培养成亲传弟子。卿舟雪早已直面自己的目的她只是不想云舒尘在黄钟峰寻她的姐姐妹妹,贴来贴去。她看在眼里不舒服。而且自己也想和她说话。

如此简单。

“嗯,辞赋?这个有趣。”她冲她微微一笑:“师尊生得就很清丽文雅,文采一定也如其人。”

“……”

“实话说,”卿舟雪道:“并不是很好。这门算得上唯一不擅长的。”

“不擅长?”云舒尘才不相信这种话,她思忖道:“可是柳师叔说你考得很好。”

“运气罢了。”卿舟雪笑着摇摇头:“那日的文题较为擅长。”

“是什么?”

“好像是写与最亲近的人。”

不知为何,聊到这里,云舒尘心中的异动愈发明显。她有些疑惑地摸了一下心口,继续问道:“那你写的谁?”

“我的师尊。”

“你的……师尊?”云舒尘微微蹙着眉。她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意外。好像卿舟雪本该这样回答一样。

为什么?

记忆中闪过了一瞬。

但片刻后,又消失无踪。

回过神后,云舒尘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支在了额上,而卿舟雪早已站了起来,扶着她,蹙眉道:“怎么了?”

“刚才有点……”她揉了揉额角:“头疼。”

“罢了。”卿舟雪帮她摁了一会儿眉心,垂下手来:“是不是方才学久了?如果累就去歇着。”

“你一定要和我讲。”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异常温柔。

云舒尘缓了片刻,眉梢平下来:“没有,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她继续好奇问道:“她不是对你很不好吗,有什么可写的。”

“我未曾这么讲过。”卿舟雪连忙把她这个印象扭转过来:“她是个

第307节

叶飞花,要么凝一把用后即扔的冰剑。

原来不是她觉得没必要用剑,而是说

她的本命剑已经没有了。

……清霜。

云舒尘轻声念出了它的名字,她在靠近它时,呼吸愈发急促,腹部丹田之处,有一种难以忍受的隐痛感,伴随着令人汗毛直立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

这种诡异感只维持了须臾,不过眨眼之间,那把剑又恢复成普通废铁。

云舒尘擦掉了额上的冷汗,她小心地将清霜剑拿起来,重新放入盒内,再将其埋在箱底。

大木箱重新盖下,嘭地一声,尘灰四起。

她轻呼了一口气,将背靠在箱上。探究到此处,大致已明了。她师尊现如今……可以用二字概括守寡。

云舒尘将那木箱一点点挪回原处,再将地面清扫了一切痕迹。

“师尊。”

若谷战战兢兢道:“她又出门了,说是……是……”

希音将话头抢过来:“她说,和您待在峰上太无趣,让您不要阻拦她下山游山玩水。嗯……师妹说功课已经做完,就摆在桌上,您看就行了。”

“所以去何处了?”声音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