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梵音的冷汗自额头垂到颈脖时,卿舟雪的寒刃刺进了她肩膀一寸。
两人近距离对视时,梵音头一次瞧见她淡漠的脸上出现如此丰富复杂的神色,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眸里,总算掀起了一阵惊天骇浪。
恼极。
亦或是,无可奈何的悲凉。
梵音睁大眼睛,眨了一下,慢慢试探道:“你清醒了么。”
白苏看着卿舟雪的侧脸,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喜色紧随而至。
那根冰刃渐渐松了劲,随着卿舟雪的手松开,一下子掉在地上。
四分五裂,冰屑飞溅。
*
卿舟雪这些时日,一直停留在深深浅浅的记忆里。
暗色的,明亮的,蒙上一层血的。
她把异乡看成故乡,把来路走成归途,把今朝活成过去,如孤魂野鬼一般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