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病已好了,我参不参加,现在看来好像不算要事。掌门那边应是另有安排。”
“……不行。”云舒尘骤然回神,缩紧了手指,她握上卿舟雪的一只手腕:“曾有一段时日,我的确不怎么想让你去。可是现如今不同,若想正名,问仙大会是最好的机会,此一番反而是非去不可。”
卿舟雪的手顿住,就抵压在三尺青锋之上。透亮的剑身映出了她半边皎白的侧脸。
她将清霜剑插回剑鞘,其上挂着云舒尘做的剑穗。卿舟雪习惯性将其缠在手腕上。
“你觉得我要去,那我便去。”
卿舟雪忽然拿开云舒尘的手,又将腕上的剑穗松开。
那只手顿在原地,而后略有点尴尬地放了下来,敛在袖间。
卿舟雪凝视着江面:“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听你的话。师尊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只是……”
许是因为情根不全,卿舟雪对于尘世诸物并无执念,只好借师尊心中所想所念,来作为自己心中所牵挂的。
或许此等情感或为可悲,但也只有此刻,她才感觉自己在世间真正落在实地,有在好好活着,而不是飘在半空走马观花。
她当然可以为了师尊担下所有罪责,只要她需要,亦可以化为这女人手中的一把利刃,并且九死不悔。
只不过当有一日,云舒尘也对她紧闭心扉时,她顿时感觉这一切都索然寡味。
她只是有点累了。
卿舟雪不算是喜欢翻旧账的人,但此刻靠在船头一闭眼,竟也想起许多片段来那都是云舒尘巧妙地将话题绕过的时候,其实包括谈什么,似乎也不由她做主。
一种全然陌生的新奇感觉自心底里漫上来,虽然并不怎么愉悦,好歹也算是缺失情感的一块碎片,被她小心地捡拾了起来。
良久后。
“……当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云舒尘静静地看着她,声音飘在晚风之中,被一下子吹散。
卿舟雪睁开眼,心底的期望正隐约冒头。
“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的?”云舒尘忽然又问,声音放得比较柔和。
放在以前,卿舟雪肯定不会多想,只会顺着话答。
不过此时,卿舟雪的思绪较为冷静,她抽离来看,依她对云舒尘的了解师尊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而是抛出一个相近的话头,这样的转折半点不突兀,且很是自然。
她循循善诱,又在晚
第187节
人。
云舒尘心道,情根似乎又齐全了一些。
若是她真长成正常人那般,恐怕还是个不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主。
她这般想着,唇角微弯。一颗心被她三言两语一拨弄,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我本意是向北边寻一趟季前辈,她是问仙大会多年的把关人,亦是德高望重的裁决者,倘若有她的担保,你此去问仙大会,没人会多言的。”
云舒尘身为卿舟雪的师尊,对众人说话难免有偏私之嫌,难以服众,因此还是要借他人之口。
她为何偏挑中了季临江,因为这家伙也是个剑修,如痴如狂,可能会对卿舟雪起惜才之情。
卿舟雪坐回船舱,她略一动,这小舟便容易左右晃动,像是摇篮。
她听到云舒尘这话,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去找谁。反而一直盯着云舒尘的眼角看,尚还红着,看起来不甚舒服。
沉思一阵后,她在她眼角贴了两个小冰片。
云舒尘的肩头忽然闷了个人,她的口鼻皆掩在衣料之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卿舟雪闻了半晌,也没品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换了一处,比方说埋在她腰间,又闻了许久。热气在腰间吞吐,云舒尘的身子颤了一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