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柳师叔大概是被惹得颇为不满。

柳寻芹抬起了手,指尖微弱地显出点儿灵光,现下是白日,看不太分明。

但万千莹白灵力却如丝线一般钻入越长歌体内,操控着她的骨骼,迫使她将那发带松开。

医仙活到这岁数,治过的伤不计其数,对于人这一副皮囊之下,每一处肌里,每一块骨骼都了如指掌。

她只需微力拨千钧,便能让她服帖。

越长歌自然察觉到,她有些艰难地将那发带往手腕一缠。抬手做了个手势,一支长笛便横于手心。

她闭上眼睛,嘘了一口。

这声音先是入耳动听,宛若仙鹤长鸣,其后如黄雀啁啾,只不过到后来,她越吹越急,底下几个小辈甚是难捱,一个个纷纷去捂耳朵,总觉得神魂震荡,下一瞬便要爆体而亡。

清越的笛音响起,如怨如慕,一时将飘在空中千丝万缕的银丝震断。

正当此时,越长歌却松了笛子,朝柳寻芹扬声道,“还有几个小兔崽子呢,你可别对我穷追猛打,伤及无辜。”

柳寻芹面色不改,“你别吹了便是。刺耳。”

她仍然在施压,半分不留情面。越长歌只能蹙眉继续与她斗法,闭眼时只觉浑身筋脉胀痛,似是被柳寻芹一把捏在手中一样。

终究还是少她师姐几年修为,她嘴角隐约渗了红,手上发带被迫使着扯开,飘落下来。

一阵清风起,发带被柳寻芹攥在手中。她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幼稚。”

几个小辈被两位长老打架波及得无力站着,整整齐齐在地上盘腿坐了一排,像是几颗安分守己的蒜栽在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