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因答应得很痛快:“当初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她的异常,或许她不会经历这些。”

他语气停滞了下,目光落在宁知醒的面上,有些好奇和探究:“你说冯淮安在报复你,你没想过找薛宴帮你?”

陈因既然是薛宴的好友,说不定以前两人在一起厮混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宁知醒故意感慨道:“薛总贵人事多,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打搅他得好。”

陈因目光掠过她,朝身后看去,宁知醒转身,就见薛宴就站在不远处,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身姿,周身却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一双黑眸冷冷清清的,不带任何情绪。

不知为何,对上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宁知醒竟有些心虚。

可是……自己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宁知醒又下意识挺了挺背。

陈因倒是笑了笑:“你们有事先聊,我去看看齐烟。”

陈教授一走,长长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

走廊的尽头开着窗户,绿荫从外面透了进来,?带着满眼的绿意盎然和光影斑驳。

薛宴缓缓上前,脚步在窗边停下,目光远眺:“我一直尊重你,没去细查你当年入狱的原因,因为只希望是从你的口中告诉我的,没想到……”他自嘲笑着:“还是没等到那一刻。”

一瞬间,宁知醒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揪了起来。

“这种事情,我好像没有必要到处跟人张扬吧,”她还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你呢,你当时有没有受伤?”薛宴忽然侧头看着她,男人的目光逐渐灼热,定定地看着她,眼底飞快浮起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疼惜。

他没忘记,那天晚上缠绵过后,见到她腰上的疤痕,还有面对其他男人接近的强烈反应,是创伤后留下的应激反应吗。

他一句沉重的问话,让宁知醒瞬间回到了那段黑暗的回忆。

她的手指紧紧扣着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也无法抹灭记忆深处的痛苦,不管是面对冯淮安的欺辱,还是在牢中面临的非人待遇,都令她终生难忘。

心底的疼痛翻涌,宁知醒眼眶有些湿润,她努力压制哭意,扬起微笑:“就算受伤,也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可她刚说完,眼前一黑,落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这一瞬间,她建立起的坚固堡垒即刻崩塌,眼泪落下,打湿男人的衣领。

宁知醒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是我不好,没有在那个时候陪着你。”听着她强忍着呜咽的哭声,薛宴心口像是被蛰了一口。

要不是当时的他拒绝接收一切关于宁知醒的消息,又怎么会到今天,才知道她当年遭遇。

情绪安稳下来之后,宁知醒才觉得自己有多丢脸,她从薛宴怀中出来,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又悄悄转过身,用手机屏幕照了一下,果然双眼有些发肿了。

“刚才是我失态了,不好意思。”她语气又变回了冷清,刚才发生的好像是人的错觉。

薛宴低头看了一眼沾着泪痕的衬衫,神情复杂,也不再逼迫宁知醒,他走之前不忘说道:“宁知醒,别忘了,有任何事情,我都在。”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宁知醒摸着心跳加速的胸口,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又出现了。

从前,她和薛宴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是成年人的逢场作戏,享受快乐,可就是他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温柔体贴,让人忍不住动心。

是的,她爱薛宴,尽管是在现在,她仍然抗拒不了薛宴带给自己的温暖,阻止不了自己的心意。

从医院刚离开,宁知醒就收到了陆南栀发来的图片,是她为自己挑选的一条性感又不失优雅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