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震怒的样子,从前他不是对薛宴像是对待亲孙子吗?

瑞叔见状,立刻走到薛宴的面前,作势要帮他把手中的外套放在一边,小心劝着道:“少爷,今晚可是除夕,有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再出门办也不迟啊。”

恐怕在老太太眼里,自己就像是个叛逆的孩子。薛宴冷笑,直接道:“除夕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去见我老婆,难道薛家的规矩还有这一条吗?”

薛宴从来没想着隐瞒自己和知醒结婚的事,如果不是奶奶一直反对,今天她也该在薛家才对。

他又怎么不知道,宁知醒拒绝出国旅行的计划,又联系了齐烟一起过年,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考虑,装作一切不知,不代表她就默默地埋下这份委屈。

挑拨关系不嫌事大的薛兆诚闻言,冷不丁一笑:“哟,薛宴都有老婆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二叔我好给你准备新婚礼物啊。”

老太太被他这样的坦白,又气得脸色发白,但她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了,承受能力很强,一改往日反对的态度,反而气势降了下来:“你既然和那个女人结了婚,新年这么重要的时刻,就该把人带回来,而不是除夕晚上偷偷摸摸找过去,这像什么话。”

这话别说大家,就连瑞叔都不免惊讶,老夫人什么时候说要接受宁知醒了?

薛宴也轻轻皱眉,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但时间已经不早了,薛宴并未应答老太太这句话,只是微微俯身致意:“我先走了。”

老太太没再发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浑浊的双眼中透着光。

想要解决这件事,不能从薛宴入手,他现在翅膀硬了,公司的事情都能擅作主张,那些董事们也都愿意听他的话,那就只能从宁知醒这边着手。

一个女人,劣迹斑斑,身上有太多的污点,又与家中关系不睦,想要拿捏起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见人已经走远了,薛兆诚见两人没吵起来,心里不痛快,仍高声挑拨起来:“妈,要我说啊,薛宴都和人家姑娘结婚了,说不定过些天就给你生个曾孙子带回来,你还早点点头,让人姑娘进门,不然这事传出去多难听啊。”

可是旁人都不敢说话,刚才薛宴虽然没说他老婆是谁,可大家想到前些时间看到的新闻,都猜到是宁知醒了。

那样的女人当薛家的媳妇,这在注重家世和人品的薛家,是很难接受的,恐怕老太太刚才那话,也只是权宜之计。

牌桌上,薛馥逸见她哥还要在拱火,不耐烦道:“还玩不玩了?不玩就换人!”

薛兆诚这才不甘心闭了嘴。

容瑜心情极差,不想在主屋那边和人强颜欢笑,早早地就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经过小花园的时候,就听见有人站在回廊下悄声说话。

“你说薛宴不是一直跟容瑜关系挺不错的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俩会结婚呢。”

另外一人却笑着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容瑜前些时间又住院了,才被接回来的,她身体那么弱,谁会娶一个病秧子放在家里供着啊,要我说老夫人也是糊涂,要是娶了她,万一身体有点什么毛病,遗传给下一代,不是更麻烦?”

容瑜的脸色越来越差,几乎浑身发抖,她努力抑制住,往前走了两步,出现在那两人面前。

两个都是小姑娘,薛家旁系的亲戚,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