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侧头看了看,停住了脚小声道:“今日公子仗责了夏衡?”

傅砚辞鼻音嗯了一声,仿佛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事。

“他人死了。”

傅砚辞侧头看了过来

小厮点头,“是真的。”

“二十板子便能将人打死?”

小厮垂下头,“公子啊,想让人活,一百板子人也死不了……”

“想要人死,哪怕只打五板子,无常也可来拿人了……”

傅砚辞了然,“原是如此。”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幽森的竹林,周遭冷风席卷,让他不由得后背阵阵发凉。

“原来祖母是叫我来认罪的。”傅砚辞笑了笑,抬步出了林子。

赵嬷嬷早已恭候多时了,此时打着灯笼,脸上陪着笑:“大公子来啦。”

傅砚辞冷着脸点了点头,“赵嬷嬷带路吧。”

“可用了膳?”

这明显是一句废话,傅砚辞笑了笑,“未曾,刚下了衙,听说祖母找,就立刻过来了。这不亲自来负荆请罪了么?”

赵嬷嬷陪着笑,嘴角发苦,“那正好,一会儿在这用了晚膳,有大公子在,老夫人还能多吃一碗。”

傅砚辞脚步不停,淡笑着点了点头,“那自然好。”

到了门边,早有恭候的丫鬟抬手掀开帘子,扫了一眼大公子的侧颜,顿时红了脸。

傅砚辞却目不斜视,径自进了屋,“祖母唤我前来,是问罪?”

老夫人头戴抹额,斜靠着软塌,一旁的丫鬟正给她捏腿,身后的丫鬟给她打着扇。

“你啊你啊”老夫人叹息着摇头,“如今你大了,祖母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此时丫鬟如意过来奉茶,傅砚辞摆摆手,如意知趣地将茶盘放下。

傅砚辞亲自端了茶盏递给了老夫人,“祖母喝茶。”

老夫人看向傅砚辞,只见他视线不闪不避。

一如既往地倔强。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接过了茶盏,“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夏家是我的陪房,有什么事你不能让丫鬟回了我,我来处置……”

“如今可倒好,生生作践没了一条人命……”

傅砚辞神色未变,“看来祖母也知道打狗要看主人。”

老夫人轻咳一声,“看来,你是为着前几日的事与我置气。”

“孙儿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老夫人气得拍了拍桌子,“不过是个丫鬟,下贱蹄子,你这般护着宝贝着,旁人要是有样学样,侯府的规矩都不要了?”

“侯府的规矩?”

傅砚辞面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嘴角的嘲讽。

“侯府里居然还有规矩。”

一句话带着几番意思,瞬间令老夫人沉默了。

侯府若是真注重规矩,那便应该早早将他请封世子……

之所以一直悬而未决,不过是各自有各自的谋算。

老夫人不能做儿子的主,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夹在中间为难,只能装睁眼瞎。

她脸色讪讪,傅砚辞却仿佛不过是随口一提,

“若是孙儿自己人都护不住,孙儿在这府里,可得是什么猫儿狗儿都能踩一脚了。”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你自己人护不住?”

她顿时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躲闪,“你是说”

她挥了挥手,室内的丫鬟们都知趣地离开。

等人都散了,她气恼地掼了茶盏,“别当我老糊涂,那贱人的肚子里根本不是你的骨肉……”

自己的孙儿自己疼爱,“你与她并没圆房,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