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微抬下巴,一旁的丫鬟立即搀扶住梅久落座。

“可是有了难处?”南宫济民开门见山道。

梅久微打量他一眼,眼睛迥然有神,可眼底黑眼圈犹在,想来政务繁忙该操心的事情不少。

她不由得想到傅砚辞,鼻子微酸,也直言不讳道:“京中传来边关的消息,傅将军他”

梅久无法说出身死,坠崖,后面的话竟有些哽咽。

好在秦王大抵知道他们的来意,几乎眉头都没皱,“消息真真假假,你如今静观其变便是。”

只一句话就让梅久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可想到忠勇侯府……

“朝廷自然要有个说话,父皇那里自然也要有个交代。”

梅久忽然想到在忠勇侯府搜出来的那封信!

她一个激灵,手又开始抖了,刚想开口,忽然想到:忠勇侯府若是能搜查出信,证明忠勇侯府被人栽赃陷害有内奸。

军中又何尝不是一样?

难道……这就是假消息传来的意图?

她摁住了心口,强压下了疑惑,“我能去狱中探望他们么?”

“据本王所知……你已经跟忠勇侯府没什么关系了。有何故此时招惹是非?”南宫济民目光幽幽地问道。

“我毕竟是忠勇侯府出来的呀,侯府对我有恩。”

梅久想到了傅伯明,他的身板狱中能不能走一遍刑……

又想到了侯夫人佟氏,虽说她与傅砚辞立场不同,可救了傅伯明,她也是毫不吝啬地给了梅久一大笔钱。

眼下他们落了难,让梅久置若罔闻,她心里难安。

“想不到,你倒是讲义气。”南宫济民别过了头,突然道了一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停顿。

“宸妃那里,你去找过了么?”

梅久杏眼微瞪,惊讶一闪而过,随即缓缓摇头,“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只是……前朝的事怕牵连到她……”

南宫济民颔首,“那就不必惊动她了。”

他吩咐道:“流觞。”

一人站了出来,“属下在。”

“这几日若是有什么事,来找他便是。”南宫济民说完又看向梅久道:“你如今身份特殊,自当保重。傅将军若是回来,最想看到的,也是你完好无缺。”

梅久再次吃了一惊!

她虽有孕,可如今并没显怀,秦王是如何知晓的?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抚上了肚子……

谁曾想南宫济民似看到了她的疑惑,垂下了目光,“是夫人你自己告诉本王的。”

梅久顿时了然:是下意识抚向肚子的手。

可随即看向秦王的时候,后脊梁又窜起了密密麻麻的颤栗。

看上去平易近人,可手腕凌厉,且心思如此细腻。

这样的人,若是不做朋友,做敌人,是多么可怕。

她不由得想到了宫里的春桃……

一想到春桃,她看向秦王,倏地问道:“宸妃娘娘,她还好吗?”

这次换到南宫济民有些意外,眼眸微微睁大,“宫中衣食无缺,有父皇在,应是好的。”

不知为何,他的这话听在梅久的耳朵里,却咂摸出一种苦涩的味道。

她迟疑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

“秦王进宫能见到宸妃娘娘么?”

南宫济民本想摇头,可余光看到了梅久的动作,话出口便是:“偶尔能碰到。”

“这是宸妃娘娘母亲的遗物……能劳烦王爷将东西转送么?”

若是换了旁人,梅久不会轻易交出春桃娘的遗物,可不知为何,几乎是直觉,她觉得秦王对春桃,似乎没有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