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小时候留着大鼻涕,偷我磨合乐的那个?”

春桃笑得不可自抑,眼泪都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本宫原以为,人无耻总该有个底线,可没曾想,每当本宫以为这就够无耻时,你们还总是能跳出来,做更无耻的事。”

真是一口好算盘,让芳儿进宫,还替她生儿育女?

赵家真是从根儿上就烂了,春桃为何喝得绝嗣汤,就是因为恨极了赵家,她如今急切的将人找来,就是因为生怕哪一日自己死了,赵家还能逍遥快活。

那她死不瞑目!

春桃招了招手,一名宫人端着热乎乎的汤药过来,“这是本宫给你们赵家的赏赐,趁热喝了。”

牟氏高高兴兴的进宫,本以为看到的是一家亲,谁曾想看到的是父女反目,这个时候端上来的药,傻子也知道必不是好东西。

她挣扎着要跑,却被人死死拉住了胳膊。

“娘,快救救你大孙”她只能像赵母求救。

春桃奶本就是个泼妇,一把扯开了宫人的手,牟氏见状,立刻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她就不信,这春桃才当上妃子,胆敢众目睽睽之下不敬嫡母?

坠儿连忙追了上去,倒是春桃不紧不慢地起身,垂眸看向赵琨,“爹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她说着,不紧不慢地踱步出门,偌大的钟粹宫,单凭一介妇人,如何能跑出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牟氏刚跑到宫门口,就被人抓住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宸妃娘娘的嫡母,是伯夫人!”

挣扎间,她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在宫门外经过,仿佛溺水之人抓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想要抓住来人。

可手被人反剪,她只能疾呼道:“救救我,快救救我!”

她仰头看向男人的面孔时不由得怔住。

男人身量修长如青松覆雪,一袭玄色缂金云蟒袍随步生风,袍摆暗绣的夔龙纹在烛火下忽隐忽现。

他上前了一步,腰间玉带上悬着的羊脂白玉佩随着步伐轻叩,声若清泉击石。领口袖缘皆滚着寸许宽的银线回纹锦边,更衬得颈间线条如刀削般凌厉。

再仰头往上看

面如冠玉却自带三分寒霜,眉似出鞘宝剑斜飞入鬓,一双凤眼微挑时恍若寒潭映月,眸光流转间俱是慑人威仪。

牟氏瞬间看直了眼,连话都忘了说。

宫人见到来人,躬身低头行礼,“奴才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这是?”他淡淡问道。

“秦王万福,这是承恩伯府的夫人。”李忠心追了过来,行礼后道:“娘娘赏赐了安胎药,只是这夫人不知何故突然跑了出来……”

王爷?秦王?

临淄王府在京城口碑不错,尤其是二公子秦王,在封地的时候,百姓就交口称赞他体恤百姓,勤政爱民,而且仁义。

知道眼前人是秦王,牟氏顿时眼前一亮,有救了!

她用力地挣脱了束缚,手脚并用往南宫济民方向爬,“王爷救命,王爷救救我”

眼看着还有一尺的距离就能抓住他的衣摆。

抬起的手却迟迟够不到,她垂首一看,身子动不了。

她用力往前,感觉道身后拉扯之力……

转头一看,下摆被一只履稳稳踩住,硕大的东珠十分醒目。

“宸妃娘娘。”南宫济民打了招呼。

“秦王安好。”春桃也没想到,情况调转这种尴尬的场面居然会重现。

“可需要帮忙?”南宫济民平静问道。

春桃摇头,“不必。”

“那好。”南宫济民忽然后退了一步。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