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叫嚣有多凶狠,此时求饶跪得就有痛快狼狈。
“误会。”傅砚辞身后那人从袖子里掏出令牌。
“赶紧放开。”
众人不得不让开了一条路,傅砚辞却并没撒手,早已压制住的毒性,随着他一运用内力。
犹如扑灭的火星,再次萌发。
他手心发潮,拽着那人往外走,弓弦将人脖子勒出血痕。
那人踉踉跄跄的,眼睛都充血了,“傅将军,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小的也是奉命办事,饶了小的一命吧。”
公主府外,静候的墨风墨雨见傅砚辞挟持着人出来,面带震惊上前,同时拔刀出鞘。
谁曾想傅砚辞一把将人推开,身子摇晃被墨雨拉住,“主子,谁干的?”
他作势要上前拼命,被傅砚辞一把拽住,“走!”
他说着,想要翻身上马,脚下一滑,马镫踩空,第二下才艰难翻上去。
握着缰绳的手都在抖,“驾!”
他二话不说打马前行,整个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梅久收拾好包裹放在了一旁,她来府时候,不过一个包裹,如今还是一个包裹。
不过来时包裹打开,都是破衣烂衫。
如今包裹里的东西,珍贵的不少。
她摩挲着戒指,放在了桌案上。
“主子”梅瑾看着梅久收拾,急得直冒汗,“主子,大公子的性子就是这样,奴才也怕他,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好好商量,不要意气用事。”
“我没意气用事。”梅久将包裹放在一旁,“我只是先收拾一下,如何决定还没想好,我从来不冲动做决定,放心。”
梅瑾还想说什么,外院忽然有了响动。
梅瑾赶忙过去,不多会儿回来了,看梅久的眼神有些复杂。
梅久疑惑不解:“你怎么这个眼神看我,跟我有关?”
梅瑾先是点点头,又连忙摇头。
“有关也没有关。”
梅久忍不住笑着点了一下梅瑾的额头,“你现在,真是,跟我玩绕口令呢?到底什么事?”
“都是那些嘴碎的婆子咎由自取。”
她说着,脸色十分痛快,“厨房的那几个婆子,说是耽搁了二公子的晚膳,被二公子命人堵住嘴打板子呢……”
梅久愣住,“傅伯明怎知”
她后知后觉想起,梅瑾多嘴的那一句。
“我不用旁人给我出头的。”
她其实并没那么气,若是真生气了,就上去直接撕逼了,之所以没撕,实在是因为离心重,想要离开,那么这里的人都只是个无关的路人而已。
哪里值当生气。
她出门往回廊外走,刚走出韶光院,就听远处厨房外响起啪啪啪的板子声,以及鬼哭狼嚎之声。
“奴错了,错了,主子饶命啊……”
“呜呜呜……啊,疼疼疼……”
一声又一声尖叫,哭号声起,傅伯明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隐于暗处,树梢的投影遮盖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神情。
却见他信手拍了拍轮椅,慵懒道:“太吵了,堵了嘴打。”
于是,啪啪啪声音照旧,鬼路狼嚎之声都变成了闷哼。
等梅久人走过去的时候,仆从已经竖起了板子,退下了。
之前在厨房里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人,此时都瘫软在地,跟一团烂泥没什么区别,被人拖了下去。
厚重的板子打得人血肉模糊,长长的拖痕带了血,血腥味还夹杂着尿骚臭味。
不知道是谁吓尿了,或是挨打的时候失禁了。
梅久止住步子,一时不知道该向前还是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