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还纳闷儿,这几日他不是忙公事?

到底是惊动了忠勇侯傅澈,他急切地进门,“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大公子并没回来……”

傅澈问道:“墨风呢?”

梅久这才发觉,墨风墨雨都没在。

说曹操曹操就到,墨风正回来取衣服,见到侯爷行礼问安,被傅澈叫住,“傅砚辞在搞什么名堂?”

墨风刚要解释,表内傅澈打断,“陛下昨日问起,今日摄政王也问了,如今摄政王传召,他也敢托大不去,腰杆子是越来越硬了,有没有把侯府放在眼里?”

梅久叹了一口气,以前傅澈哪里敢跟傅砚辞如此说话。

其实有时候,最势利的往往是父母。

听说最近侯爷格外疼爱三公子……

“奴才正要跟您说。”墨风等傅澈絮絮叨叨说完以后,才道:“侯爷请”

傅澈奇怪地看了墨风一眼,到底是跟了上去。

梅久正迟疑跟不跟,被梅瑾拉着胳膊,也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走到前院,一进门外院有一排客房,一般临时会客,或者宿醉才会放在客房。

墨风推开客房,床榻上并排躺着两个男人,身长腿长。

忠勇侯傅澈脸上隐有薄怒:“放肆!”

竟然光天化日将小倌给拉进了府。

真是世风日下。

娈童在高门里不算稀奇,不过一般上进的家里都不会明着来,傅澈气得头上都要冒青烟。

随意地瞥了一眼躺着的另外一张脸,“长得也不怎么样。挑也不知挑个出挑的。”

众人:……

周遭顿时安安静静,落针可闻。

墨风嘴巴惊得能塞个鸡蛋,眨了眨眼,上前一步小声提示道:“侯爷,大公子是醉倒了……”

傅澈啊了一声,顿时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看。

两个人的虽然整齐地躺着,衣服却是完好的。

他脸涨得通红,“还不快泼醒?”

一旁的墨雨摇头,“没用。”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水盆,想兜头倒,又放下来,拿了茶盏舀了一碗,洒在了傅砚辞和闻澹的脸上。

两个人都皮肤白皙,脸色红润,显然睡得很踏实。

一碗水都没泼醒,傅澈才顿觉不对,他上前一步抬手触碰傅砚辞的鼻息,还有气。

“还愣着做什么,叫大夫!”

不多会儿大夫背着药箱过来,号脉以后摇了摇头,“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没事。”

他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他拿出银针,扎在了傅砚辞的数个穴位上。

可傅砚辞仍是安静入睡。

他这才察觉不对,利落收针,“小的才疏学浅,恐怕得叫御医了。”

恰好此时二公子傅伯明和三公子傅远筝也过来了。

傅砚辞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旁人家的孩子,很稳重,就差在脑门上写着靠谱两个字了。

如今奶娘过世人没踪影,大家还以为他冷心冷肺,有的以为他伤心难受,躲在无人之处垂泪。

可宫中召唤,他还不出现就不对了。

傅远筝看好戏地看着傅砚辞,最后在傅澈期待的目光中,安慰他道:“无妨,一会儿孩儿进宫与摄政王解释下,太医院的张院判与孩儿私交不错,一会儿孩儿给下个帖子,将人请来……”

说这一切的时候,傅远筝昂首挺胸,大有扬眉吐气之相。

梅久嘴角抽了抽,低下了头。

察觉到一个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正纳闷,三公子如今还会注意到她这个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