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又滚烫。
烫得她手心不由得蜷缩起来,触底却并不平顺。
梅久这才发觉,是疤痕。
就着烛光,她这才看清他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箭伤,刀伤。
这是他舍命保家卫国,驰骋沙场留下的痕迹。
梅久心下钦佩,忍不住抬手轻轻触碰了下,后背一双大手适时将她抱立起来。
她甫一低头,一个无意识地吻便恰好印在他肩头处的刀疤上。
他呼吸似乎重了一下,低沉喑哑又带了一丝蛊惑的声音传来
“不觉得丑陋?”
疤痕丑陋?
梅久脑子转得慢,面上却真挚,“岂会?”
这世上许多看似美好的东西,实则丑陋不堪。
而看上去丑陋的东西,恰恰却真挚,隐藏着血汗。
“伤疤于将军,是浴血奋战的英勇,是殊死鏖战的见证,是无上的功勋。”
梅久真诚地拍马屁,面色虔诚地再次吻了伤疤。
他的身上并没有脂粉香,有着淡淡的汗味,并不难闻。
她一吻作罢,刚抬起头,便唔了一声,被他衔住了唇。
仿佛水滴溅入了油锅,干柴遇到了烈火。
行舟遇到了滔天巨浪,一切水到了渠成。
这边战况激烈酣畅之时,不远处的房间院落响起了嘈杂声,哭喊声。
梅久下意识地想到了春桃,不知道她那头怎么样。
可刚抬起的身子被压住,抬起的手被大手覆盖压了下去,意识再次沉沦,很快归于沉寂。
第3章 这小丫鬟忒不要脸了
丑时时分,不远处的厢房里似乎发生了争执,隐约有哭喊声传来,不过很快静了下来。
直到卯时初刻,高大的身影自床榻起身,下地落座斟了一盏茶,外面再次响起了鸟鸣声。
傅砚辞薄唇微启,“进来。”
门应声而开,地上跪着一个人。
来人面带不屑,迅速瞥了一眼床的方向,垂头道,“爷,是小的疏忽。”
这小丫鬟忒不要脸了。
不过他分明提醒了主子了。
为何还会
“无妨。”
傅砚辞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徐徐把玩着茶盏。
“出门数月,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墨雨垂下头,“回主子的话,小的查到两年前,大奶奶乳母王嬷嬷的小儿子惹上了人命官司,后来大奶奶故去,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当年边关告急,您在府中留了稳婆,按理说,大奶奶生产不会出现变故,可稳婆却被王嬷嬷给支开了,身边可信的丫鬟也都一个个的恰好都没在,除非……”
是被最信任之人出卖。
“那老东西呢?”
“王嬷嬷年事已高,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认不得人了。”
这才没被灭口。
墨雨知道主子平生最恨背主之人,想了想幸灾乐祸道:“那老东西如今已经瘫炕上了,因为偏心小儿子,现在日日受大儿媳妇的磋磨。”
活着比死了遭罪,他才没下手了结了她。
“知道了。”傅砚辞摆了摆手。
墨雨刚想退下,转身之时看了一眼床帐,忍不住多嘴道:“主子,昨日小的亲眼所见这丫头推门进来”
正说着,门外又一身影跪地,“主子,查到了。”
“进来。”
墨风将提留的包裹放在了傅砚辞面前的桌子上,缓缓打开,“昨夜主子丢的这个香炉,里面的香叫做度春宵。”
傅砚辞抬手拈了拈香灰,“芙蓉暖帐度春宵,倒是会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