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府规矩少,我们小时候喜欢来……”

梅久下意识地问道:“也是从小门儿走?”

傅砚辞摸了摸鼻子,“钻狗洞。”

梅久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看了眼身材高大的傅砚辞,又联想到小时候的他,钻狗洞。

一时画面感袭来,忍不住想笑。

“这个假山,里面第二块石头是松的……”两人此时走到一处假山附近,傅砚辞笃定道。

梅久半信半疑过去触碰了一下,果然,石头推开了。

傅砚辞面有得色,仿佛在说,你看我记性好吧。

梅久纳闷儿这么久远的事情,他为何会记住。

就见傅砚辞缓缓上前,在她的注视下,抬起胳膊,随手一掏……竟然掏出了个小木盒。

梅久好奇,“蝈蝈笼?”

“当时兴斗蟋蟀,我好不容易捉了只大将军,被老三给踩死了,于是我就抢了他手上的蝈蝈笼给藏起来了……”

梅久笑道:“那这蝈蝈真是藏得挺深了。”

傅砚辞笑笑,没再多说,随意将东西放了回去,又将石头复位。

梅久心底却忍不住有些心疼他。

二公子也好,三公子也罢,都有母亲爱护。

傅砚辞却是自幼没了娘护着,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总归是要艰难一些。

两人绕过了假山,来到一处草丛,看到了蒲公英,梅久随手扯了一串,吹了一口。

白绒绒的蒲公英四散飞走,一旁的傅砚辞抬手捉了一只在掌心。

两人的举动好像都有点幼稚,不过谁也没说谁。

等再次穿过月亮门,远远梅久就看到了色彩斑斓的纸鸢挂在了树上。

“在那!”梅久兴奋地拽着傅砚辞的袖子。

傅砚辞点点头,“我看到了。”

他此时都相信,即便这纸鸢飞到天涯海角,以梅久的韧性,也得寻回来……

目标已经找到,梅久快步地往前走,还没等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气。

这味道……

她仰头一看,纸鸢高高地挂在树上,树上结着一串又一串绿油油的……榆钱儿?

梅久忽地想到了什么!

她记得开春的时候,韶光院死了的树,好像就是榆树。

当时墨风还说过,是过世的侯夫人亲自种的……

可为何东府也有榆树?

梅久压下了心中的狐疑,低头找石头踮脚,想要爬树去摘纸鸢。

那纸鸢落点有点高,的确是人抬手抬脚够不到的地方。

傅砚辞果然有先见之明。

梅久正找石头的时候,就见傅砚辞一个起身,然后人就窜到了树上!

也没看清楚他如何动作,再仰头的时候,他就坐在了最高最粗的树杈上,手微微一抬,那纸鸢就落回他手中。

他拿了纸鸢却没急着下来,而是看到了周遭一串串的榆钱儿,眼神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侧头看向梅久,“想吃榆钱么?”

梅久也没吃过,只是儿时听外祖母说荒年的时候榆树叶子都被撸光了,救了许多人的命。

听到傅砚辞如此说,她连连点头。

傅砚辞先是将纸鸢举起,“接着。”

纸鸢轻飘飘落下,梅久立刻过来将纸鸢收好。

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傅砚辞抬手摘榆钱儿。

梅久也来了兴致,“你扔,我接。”

她说着,掀起了衣摆当兜子,将傅砚辞扔下来的榆钱儿悉数兜好。

屁颠屁颠儿地如同捡宝一般,觉得还挺好玩。

傅砚辞一直摘,然后又起身跳到了另外一处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