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虽说病了,到底是王爷,就算暂居在侯府,也不应该只有春桃和琼枝两个人。

临淄王府在封地,就算京中人手不足,也应该有替换的。

不说旁的,起码扶柳和文岚,昨日出去了,今早也应该来替换春桃和琼枝。

可直到临淄王用完早膳,也没见扶柳和文岚的身影。

倒是临淄王世子匆匆而来,“父王。”

临淄王半躺在榻上,半天没叫起。

春桃在他身后,有些奇怪。

“昨日夜里睡得可好?”临淄王晾了世子半响,方接过,不咸不淡地问道。

临淄王世子面带惭愧,“是孩儿的错,昨日喝多了。”

“京城不比封地,周遭有无数双眼睛,言谈举止都要小心,哪怕是放个屁,你都要夹着尾巴行事。”

“孩儿知错。”

“可知为何本王带你上京而不是老二老三?”

临淄王世子南宫延煜嘴角轻瞥,面上却带着小心,“二弟与三弟在封地有正事要忙,二弟要练军,三弟要习武……”

当然,不能说父王偏心。

临淄王仿佛没听到世子的揶揄,“咱们昨日才进京,若是老二来,你觉得他昨日可会宿醉,让自己喝多了,宠幸来路不明的女子?”

南宫延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是孩儿言行无状,是孩儿的错。”

临淄王合上茶盏,放在了一旁,“起来吧。”

“本王带你进京,是因为你才是临淄王府的世子,你们三兄弟一母同胞虽说性格不同,可都是老夫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偏心?”

世子垂首道:“孩儿不敢。”

“就算是偏心,老夫也是偏向你。”临淄王道:“你是老大,身上有责任。这世上哪有想要牟利还不承担风险的好事?你是世子,将来这临淄王府迟早是要交到你的手上……”

“留你二弟在封地……万一咱们父子有个闪失,他能驰援,若是易地而处,你能不能做到他那样,单枪匹马孤身闯营救老夫?手心手背都是肉,为父的苦心,希望你能明白。”

“儿臣明白。”

南宫延煜点头,强压住心头的烦躁。

不过是睡两名女子,一大早上就被拽住教训,闹了个没脸……

他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春桃,更是不想抬头。

“去吧,这几日说话办事要滴水不漏。”

“是,儿臣告退。”

世子爷离开了房间,的卢过来给临淄王蓄茶,“主子消消气……”

临淄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甭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有在这里和稀泥的功夫,更应该及时劝阻他”

的卢心想:他哪里来的脸面去训斥未来的主子?

不是嫌弃脖子上顶的脑袋沉,想要砍了轻快轻快么。

“老大真是……若是怀民……”临淄王本想说,若是怀民在,他岂会多废唇舌,想到老二……

他忽然抬手,“奏报拿来老夫瞧瞧。”

的卢看向霹雳,霹雳从袖子里将早上的奏报拿出。

先前说的封地有变,的确是有变,右长史范显阖家出逃,秘密上京意图揭发他拥兵自重,心怀不轨。

当今陛下生性多疑,范显跟随他多年,谁知道他手里捏着什么要命的物什。

是以他只能先行上京,将封地的一切都交给了南宫怀民。

无论是能力还是武功,胆识还是胸怀,老二都比老大要强上许多。

“范显全家已经被二公子截下,二公子劝阻无果,范显走投无路自戕身亡,手中的所谓的证据,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