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原来自己想方设法去勾引人的样子,是这样的。

手段是如此拙劣,幼稚又可笑。

她们就像是低落在尘埃里的蚂蚱,想要跳上树叶,跳到树林,跳得高一点,再高一点。

可贵人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令她们无地自容。

她们的命运在这些勋贵的眼里……

卑贱如蝼蚁。

春桃眼看着就能勾引上临淄王,只是临门一脚了。

心底竟一时打起了退堂鼓。

她刚后退了一步,小腿碰到了一旁的圆凳。

她低头扶稳,正打算去外间。

“药好了?”里面忽然传来临淄王的声音。

“小的去看看。”的卢说着,绕过了屏风,眼睛一亮:“春桃姐辛苦了,药熬好了?”

春桃点头,“熬好了,刚才见王爷用膳,是以没惊扰。”

她说着,将盛着药的篮子递了过去

的卢却没接,“姐姐快进来。”

春桃没动,“方才熬药,身上都是药味儿……”

“姐姐太见外,药味儿算什么,中药最好闻了。”

的卢睁眼说瞎话,“我们王爷从小到大,最喜欢闻中药了。”

说这句话时,他人没回头,却是扬声说的。

“王爷,对不对?”

谁家好人从小闻中药闻到大?

更何况是金尊玉贵的王爷。

春桃忍俊不禁,本以为临淄王会呵斥他。

这时候,里间忽然响起了临淄王咬牙切齿的声音,“没错。”

的卢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春桃往屋里领,“春桃姐你看,我就说我们王爷喜欢闻中药味儿吧,王爷性子最好了。”

春桃低垂了眼帘,竭力压下上浮的嘴角。

床上的临淄王也很是无奈,“你这个娃啊,你爹跟了本王二十年,那么木讷的人怎么生出你这个皮猴子……”

的卢插科打诨,室内不那么沉闷了。

临淄王放下了碗筷,的卢收拾碗筷,一旁罚站的琼枝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连忙上前打下手。

的卢对她笑了笑。

春桃见状,将篮子放在桌上,刚要上前帮忙被的卢拦住,“刚熬完药姐姐也歇歇吧,别沾手了,一会儿还得给王爷喂药,姐姐到一旁站着,陪王爷说说话……”

春桃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临淄王。

他坐在床头,正慈祥地看着她,春桃卸了妆,脸上不施粉黛却多了清水出芙蓉的娇艳。

刚才生火脸颊通红,不小心又噌了一撇灰。

她没照镜子,是以没看见。

以前作为丫鬟生火弄得身上乌七八黑是常事儿。

可在临淄王看来,她脸熏得红红的,是替他熬药造成的。

即便是脸上多的一抹炭灰,在她脸上平添了娇憨。

多么实在的姑娘啊,不争不抢。

长得美还踏实,心善又不居功。

“过来丫头,跟老”

的卢忽地握拳咳嗽了一声,临淄王白了他一眼。

脸上再次挂着笑意,“过来,与本王说说话,我叫南宫煦,字慕白。你叫我慕白也行。”

春桃:……

仿佛晴天一个霹雳,将春桃劈得外焦里嫩。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何缘故。

琼枝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勾引临淄王,却被他奚落了一通。

可自己什么都没做,好像却令临淄王高看了一眼。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