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

她看了一眼傅砚辞,长得如此帅绝人寰的脸,怎么嘴这么冷,说出的话噎得慌。

“没有。”梅久道:“我是怕大将军觉得不干净。”

“难道你给我剥个石榴,还要让我带皮啃?”

梅久:……

“这倒也不是。”主要是他在边上眼睛一直盯着。

是个人都觉得是盯着步骤啊。

难不成不是盯着剥石榴的步骤,是为了看她啊?

她早上起来照镜子,脸上的伤正是要往好的方向发展,所谓见好就是淤青变成了打散的燃料瓶。

白的青的紫的黑的红的……

有点像变色龙。

女人嘛,从小她就学会了一个词,色衰则爱驰。

曾经上学看历史书,说汉武帝一开始喜欢卫子夫废了青梅竹马金屋藏娇的阿娇表妹,等后来卫子夫老了,颜色没了,就喜欢上了李夫人……

她好歹也是靠脸吃饭的,在金主二叔面前,脸被打成了这个德行,总是要躲着点,因此这几日,她也是刻意避讳着傅砚辞。

至于陆叙林怀远他们,她本就是他们的兄弟,长得再丑也不妨事。

这么一想着,梅久心里活动就有些多了,美人包袱也有点重。

自己朝着傅砚辞的这边脸,是好的那面么?

是不是侧脸更美一些?

她低头,调整了板凳,一会儿往右了一点,一会儿又往左稍微移了一点点……

如此改了几次,傅砚辞黑布隆冬的双眼终于闪过了一丝情绪。

他问:“凳子烫屁股?”

梅久:……

她没痔疮。

接连被傅砚辞噎了两下,梅久觉得自己想多了。

索性撸起袖子,摆正石榴,拿过匕首。

匕首一出刀鞘,银光乍现,险些闪瞎了梅久的眼。

刀刃很薄,仿佛吹发即断。

梅久下意识地想要抬手看看开刃,手没等碰到被傅砚辞一把捏住。

“你做什么?”

“我看一眼。”

匕首被傅砚辞先了一步夺了过去。

"你拿走匕首,我怎么开石榴?"梅久疑惑道。

傅砚辞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弄?”

梅久抬手指着石榴的屁股,画了个五角星。

“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她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指甲干净没有多余的长指甲,也没有染乱七八糟的豆蔻。

分明只是一板一眼地教他如何行刀路线。

偏偏傅砚辞看着她的手指,以及指肚,后背忽然奇异地产生了错觉,一种她指尖行走在他脊背,和着汗水微微用力深陷其中的错觉。

微酥微麻,耳边竟然同时响起了她轻声的呢喃。

“傅砚辞”梅久见傅砚辞似乎是走神了。

还有些奇怪,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

“你下刀啊。”梅久迟疑道,“不是让你按照我的方法切吗?”

傅砚辞其实并不喜吃石榴,石榴寓意多子多福。

一般高门大户喜欢吃。

与其说是吃,更多是摆着看。

他出门的时候多,路途中遇到了,两手掰开,囫囵吃一口就赶路了,石榴吃起来一包水涩中带苦,怪麻烦。

他强忍着抬手劈开的冲动,难得配合她,“这样?”

“切得长了,短一点就好。”

傅砚辞依言刻出了一个五角星,梅久抬手接过来,掀开了开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