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看了一眼帕子,侍卫营的通铺,脚臭味汗臭味儿还是挺重的,可林怀远不同,他的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干干净净。

就是眼前的帕子,都是叠得整整齐齐。

梅久忙摆手,“不用了。”

可脸上一软,林怀远还是将帕子轻压她额头上,随即撒了手。

梅久只好接过来,擦干净脸上的水。

刚要将帕子递过去,才发觉手刚才薅芦苇吹响,不小心沾染了泥,如今把雪白的帕子弄脏了。

“我等洗好了再还你吧。”

林怀远温声道了句无妨。

又抬手指着上面石头,“去那坐着吧。”

梅久果然朝着石头走去,刚走到半路,后面再次响起叫好声。

原来是薛万奇再次抱着一条大鱼出现。

“老薛你可真是龙二再生。”陆叙乐的直夸。

梅久有些疑惑,林怀远为她解惑,“狎鱼,传说中是龙的二子,龙头豺身,性格好斗,喜杀。所以有时候大家逗老薛,叫他龙二。”

原来如此。

梅久眼看着薛万奇将鱼扔上了岸,自己也慢慢往岸上爬,这头常亮和陆叙已经开始起火了。

两个人还在争执一个说你添乱,一个说你这个木柴太厚了容易压了火……

正顶胳膊的时候,石头后面忽然窜出来一个人。

冤家路窄,不是张彪又是谁?

他躲在石头后面,显然不知道跟他们跟多久了。

他双手叉腰:“好啊你们,居然在这里偷懒,看我不告”

还没等告完毕,许是太兴奋,脚下的石头松动,人往前抢地,偏偏下面是个坡儿。

只听出溜一声,接着是一声咕咚,人掉到了水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梅久等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刚想哈哈哈大笑的时候。

水里的张彪一时没爬起来,“救”

“我不会……”

陆叙纳闷儿道:“水不深啊?”

林怀远摇头:“不,他掉的地方有断层,脚够不着底。”

正说着,薛万奇已经朝着他游了过去

偏偏不会水的人在水底一直扑腾,薛万奇绕到他身后,几次险些被他拽了下去,连呛了两口水……

陆叙见状,喊道:“别管他!”

说完,已经跳了下去。

梅久转头四处寻找,想找一根稍长的木棒。

可四处都是草,哪里有木棒。

一旁的林怀远见状,问道:“找什么?”

“棒子。”

林怀远几个跳跃,去到树下,将梅久的木枪拿了过来。

火旁的常亮见状,吓得登时抓住了枪头。

“我说,别这样”

常亮吞了口吐沫道:“再怎么看不顺眼,也是一个军营的弟兄,落水不救也就算了,再扎一枪,没必要了。”

林怀远愕然道:“扎什么?”

“你不是要戳他?”

林怀远哭笑不得,“我阴险毒辣到这个地步了?”

常亮:谁不知道你阴险啊,光打人下三路……

梅久过来夺下了枪,将木头那端往水里递过去

“拽住上来!”

此时陆叙跳水的时候,张彪已经不扑腾了,薛万奇也有些气短。

梅久的木杆递过来,薛万奇一把拽住了,终于浮上水面换了一口气。

陆叙也拽着木杆一端,脚下踩水,将晕了过去的张彪拖上了案。

张彪脸色发白,整个人湿漉漉的被仰头扔在了石头上。

陆叙摸了摸他鼻子,“没气了,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