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手心向上招了招手,梅久有些困惑,但还是上前将手搭在了他手心上。

被他轻拍开,“盆。”

梅久:?

“脏水盆递给我。”

梅久哦了一下,这才将盆端给了他。

傅砚辞只单手拿着盆,很快出去了,不多会儿,将空盆递了过来,“可是要洗头?”

其实方才梅久真是卡在这个地方,她是想要洗头发的,头发里吹得都是土和沙子。

只是刚才的盆里水脏了,又没办法倒。

梅久点头。

傅砚辞以盆为勺,舀了水随即晃了晃,再次转身出去。

再回来时,将盆递给她,问道:“洗头要我帮忙么?”

梅久脸隐隐发烧,小声道:“我自己可以。”

傅砚辞走开了。

梅久重新舀了水,拿着皂角细细地洗了头发,拧出了泡沫,刚想叫他,余光里不知他何时去而复还,抬手将盆端走了。

室内光线朦胧,他的手骨节分明,孔武有力。

梅久只略微走神了一会儿,傅砚辞已经重新打水放了回来。

梅久清水洗去了泡沫,傅砚辞已经再次递来干净的布帕。

“干净衣服在这里。”他指着一旁干净的衣服,说完,将盆再次端了出去。

梅久囫囵地擦了擦头发,拿起衣服,发现了月事带。

她有些奇怪,军营里没有女人,傅砚辞从哪里找的?

后来想到上船下船时候,船上有各式小贩……

梅久换好,又换好了衣服,这头傅砚辞再次回来,撂下了盆。

梅久从净房里出来,发梢还滴答水,怕水桶水再凉了,跟傅砚辞道:“你去洗吧。”

傅砚辞抬手示意梅久在小榻坐下,梅久依言照做。

傅砚辞从梅久手里拿过帕子,给她擦头发。

他手有力,可力道不重,分寸拿捏的正好。

女人吧,天生有个毛病,这男人太不体贴了,不行。

找的是爱人,不是找个活爹,天天伺候人哪行。

可男人要是太过体贴了,这心里面也容易犯嘀咕。

是不是他的前任调教得好?

梅久被傅砚辞擦头发的时候,第一时间心里居然想到的是:他之前有没有帮过他前妻擦?

是不是服侍过她?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又涌上一股酸涩,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现代都没什么理由去问男友前任的事情,又何况是在古代。

她沉默着,一时没吭声,又想到一会儿水凉了,便抬手想要自己擦。

手不经意间握上了傅砚辞的手……

他的动作顿住,“怎么了?弄疼了?”

鱼水之欢的时候,他也会问这么一句,但是动作也没见他轻。

梅久抬眸,“大公子,再耽搁下去,沐浴的水就凉了。”

傅砚辞捏住了她的手腕,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沐浴,一定需要热水?”

梅久本想说,那在侯府你每天难道洗冷水澡?

可她随即怔住。

侯府和军中哪能一样,侯府火房就在厢房隔壁,这边生火不多会儿几趟就将水给满上了。

军中这一桶水,怕是要伙头兵烧火再送过来。

以傅砚辞的性格……他宁愿洗冷水澡吧。

梅久走神的功夫,傅砚辞已经将她头发擦好,将她打横抱起,梅久下意识道:“我睡小榻就行。”

这小榻宽度还行,长度不够傅砚辞的身高,临时歇息还好,长时间睡觉,腿要探出去一部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