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梅久摇头。
“晚上账外有巡逻士兵,烛火影子照得远,白日里时不时有紧急公事,属下时不时过来禀报,非我不愿……”
难得他开口解释,梅久抬手捂住了他嘴:“大将军日理万机,我懂!”
苍天可鉴,她是真的没生气啊。
只是傅砚辞好似不信,他侧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盔甲,“我帮你穿盔甲吧。”
梅久忽然想到爬床翌日,他摊开双手让自己伺候更衣的情景。
颇有种时来运转,你也有俯身低头讨好的一天。
于是,她也摊开胳膊,“来吧。”
傅砚辞见她惫懒无赖的样子,哭笑不得,但还是抬手解开梅久外衫的扣子。
梅久清凌凌的双眸注视着他,他面色无波,手却突然粗笨了起来,分明这衣服是他给穿上的,如今扣子居然一时卡住了。
梅久一时脑抽,回呛了句:“怎么,昨日脱我衣服的时候,不是挺熟练的么?”
“昨日你脱本公子衣里衣的时候,不是还挺利落的么。”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语气,傅砚辞手指顿住,抬眸看来
梅久之所以敢狂妄,正是因为笃定傅砚辞此时此地办不了她。
可傅砚辞抬眸这一眼扫来
梅久登时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后领被他轻飘飘地提住。
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回来。
“错了错了,奴婢放肆了……”梅久见好就收,赶忙服软。
谁曾想,傅砚辞一手环住了她腰,一手探入她衣襟里,强势又霸道地低头吻了下来……
同之前的蜻蜓点水不同,这次技巧又突飞猛进,仿佛都不需要换气。
梅久被他亲得险些窒息,身子软倒在他怀里,什么放肆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梅久脸红润得似苹果,乖顺得如顺了毛的猫咪,傅砚辞才满意,深呼吸了两下,这才放过了她。
“女人就是小心眼。”傅砚辞叹道,“尤其是你,记仇又小心眼。”
都多久前的事情,也能清楚记得。
他拿起盔甲,示意梅久上前。
梅久缓了会儿,摸了摸脸,直到脸颊热度退下去了才凑上去。
甲胄一般是身甲,披膊,腿裙,臂缚,护喉,胄,腰带,这几部分组成。
其实也就是躯干,肩甲,胫甲,护臂,腰带,头盔。
虽说看起来只是五部分,但是穿起来有步骤。
先来内衬,布袍或者皮甲衬里,减少摩擦。
傅砚辞将身甲单手拿起来,甲片都是有系带连接的,拿起来像是一串风铃。
傅砚辞语气平缓,“我身负皇命,来不及送你回京了,所以这些时日只好委屈你了。”
梅久明白他的意思,他奉命南下,离队搜寻她又带她治眼睛,若是再给她送回京……
那他这脑袋也别想要了。
她大义凛然,胸膛挺起,拍了拍,“放心,我能坚持住!”
傅砚辞释然一笑,那就好。
说着,将右手的身甲展开,放在了梅久的身上。
梅久起初还笑,等傅砚辞撤手,她险些垮了脸。
好重!
傅砚辞已经侧身给她绑系带了。
梅久刚要开口,他又将披膊固定在了肩部,连接了身甲。
重上加重!
梅久苦了脸,傅砚辞又将腿裙悬挂在腰带下方,又将护臂护腿用皮带固定……
这一系列几乎是一气呵成。
等他抬手将头盔安放上时。
梅久腿一软,险些载歪倒地,这哪里是上盔甲。
这是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