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恩师,心里发沉……

眼前浮现了许多画面,或是温馨或是宁静,或是平淡……

又骤然出现了许多不堪回想的画面……

他合上眼,不愿再多回忆。

温声道:“不要多想,怀民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亲事……个中内情实在复杂,而且涉及到她的闺誉……人已过世过去的事便过去了……至于”

呼呼~

傅砚辞不可思议地转头,方才还在他怀里与他较劲儿的梅久,此时已经睡得深沉,轻微的鼾声都起来了。

月光调皮地跳过了窗户,跃过窗幔,撒在了梅久的脸上。

皎洁又静谧,脸上被树枝划过的伤口有的结痂掉落,漏出白皙的嫩肉。

傅砚辞抬手轻轻在她伤口上触碰了下,睡梦中的梅久似梦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勾起……

傅砚辞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梅久嘴巴动了动,“麻辣烫小龙虾酸辣粉披萨可乐……”

她梦里似乎梦到了,口水直流……

傅砚辞正纳闷是什么东西。

抬手擦了擦她嘴角,莫名就猜到了。

他将被子拉好,抱着梅久,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准备离开,傅砚辞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宁为远的书桌上,又用镇纸压好。

梅久洗漱好,将被褥叠好,将屋子整理整整齐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这才出了门。

她有些好奇傅砚辞的银票给了多少,他打开的时候,她远远扫了一眼,没看清楚是一万两还是一千两。

不过看宁为远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应该是不少。

此时,东方继白,何小国舅也梳洗完毕,不同于昨天的粗布麻衣,今日的一套衣服很是整齐。

竟似连夜买的绸衣,虽说不比之前绣着金线的华丽,可到底要整洁了不少。

“何小兄弟昨夜睡得可好啊。”宁为远笑眯眯。

何破虏点头,揉着脑袋,“小生酒量浅,昨日酒后失态,令大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何兄不必客气,不知”

宁为远说着,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撵了撵,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昨日答应好的银子呢?

何破虏双眼清澈地看着宁为远,一脸的无辜,“宁大人,您是喝酒喝多了手抖么?”

宁为远:……

傅砚辞嘴角朝上弯了弯,梅久低下了头。

“何小兄弟,昨日饮酒,你分明”分明是答应了啊……

想不到这年头,京中的勋贵们说好的事情都能赖账了。

何破虏搔了搔头,一脸歉意,“对不住宁大人,小生自幼不太沾酒,喝多了第二日就断片了,想不起来前日的事情……昨日我答应了什么?”

宁为远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

他昨天拼命灌酒图得什么?

他手指哆嗦着,指向何破虏,“你你你”

一连说了三个你,气得直翻白眼。

一旁的傅砚辞开了口,“昨日何兄与我们饮酒畅谈,先是说了先祖给你取名的缘故……

然后说自己南下寻兄长的缘由……

最后说想要为国为民做些实事,又苦于手中只有银子……”

何破虏啊了一声,“原来如此。”

一旁的宁为远头点成了捣蒜:“对对对”

“可是……可是……”何破虏一连说了三个可是,忽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

梅久本以为他要说,可是我如今没钱呀!

何破虏开口道:“可是,我得去票号啊。”

“什么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