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区别,不如好好的认认真真的活着。

她从怀里掏出之前的干粮,如今都发硬了。

她掰碎了几块儿,撒在地上。

东一块儿,西一块儿。

于她来说,手指大小的残渣,可对于这群蚂蚁来说,不啻于食物,更是天下掉的馅儿饼。

梅久又拿起棍子,就看到许多蚂蚁大军,分散了好几个队型,齐齐往蚂蚁窝里搬……

她正玩得开心,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只鞋。

这鞋不如以往干净,因为赶路多,有黄土泥,衣摆却干净整洁,微风吹动,徐徐摇摆。

仿佛是她躁动的心,也跟着微动。

梅久蹲在地上,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有种小孩儿吃糖,即便吃到嘴一块儿了,看着满盒子的糖,犹不满足的贪心感。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梅久都有些恍惚,她顺着衣摆,缓缓仰头,倏地绽放了个没心没肺的笑脸,“公子,怎么出来啦?”

傅砚辞身长手长,喝了酒人没有往日那般冷冽。

许是走得急,发尾散乱,“看你这么久没回,怕你掉坑里了。”

梅久:……

我谢谢你。

第168章 女人就不能太宠

“可是扰了你的雅兴?”

傅砚辞视力好,看着地上被梅久无意间排了好几个方队,仿佛整齐划一的军队,问了句。

说完,他打了个酒嗝。

梅久没第一时间起来,缓缓摇了摇头,低垂了头看着这群蚂蚁,轻声道:“奴婢只是怕扰了公子的兴致。”

傅砚辞闻言,身子一顿,低头看了过来

可一站一蹲,一高一矮,他也只能看到梅久的脑壳,看不到她的脸,无法得知她的表情。

人与人相处有时候,可能只是一句之差,旖旎的氛围便没了。

有时候一句称呼,就仿佛将人一掌大力推开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句公子奴婢……若是以往,不过只是一句称呼。

可他分明记得自己脱口而出贱内之时,梅久脸上怔然,眼神却明亮如星……

那一瞬,他的心里居然也是快活的。

不像现在……

原本的亲密无间似竖起了壁垒。

傅砚辞原本翘起的唇微微下压。

脑中久久回响的是方才宁为远的话。

“女人就不能太宠,一宠就给宠上天,蹬鼻子上脸,转头来给你掉脸子……”

“要会使手段,女人嘛。就算你心里再在乎,你也要冷着点,冷着脸……手段这东西,男人要有!”

可当他问具体如何使手段,不妨给举个例时,宁为远卡壳了。

“这个……手段嘛……就是手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傅砚辞嘴巴动了动,本想说,既然贤弟如此会用手段,为了弟妹都送走了,家都要散了?

可见手段实在不怎么样。

这种经验实在不值得参考。

当然,他这些话也只是心里腹诽。

傅砚辞身子微微晃了晃,却是弯了腰,伸出手朝前抬了起来,语气柔和,“蹲这么久,腿麻了吧。”

他不说,梅久倒是还没注意,他这么一说……

梅久这才察觉腿麻了。

她赶忙抓住傅砚辞的手,缓缓站起,可腿到底是麻了。

半天动弹不得,酸爽!

肩上已是一沉,傅砚辞用披风将人裹住,“你右眼还没好,这里光线暗,别累了眼睛,若是想玩,明日天亮再玩便是。”

梅久眨了眨眼,眼底到底是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