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点了点头,被嬷嬷给架着胳膊送了出来。

赶马车的来旺家的蹬蹬蹬小跑过来问,“今早三爷出门知会了小的,说春桃姑娘今日要用车,不知现在可要出门……”

嬷嬷看了春桃一眼,春桃小声道:“奴婢想去看看坠儿……”

嬷嬷面色和缓,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春桃进门又换了一身衣服,里面素缎稠杉外面披了一个厚披风。

出来一个照面,将来旺家的看得一愣:这一身白,怎么看着像是奔丧!

春桃淡淡一笑,“有劳了,走吧。”

来旺家的神色恭敬,问道:“姑娘先去何处?”

“先去躺如意坊。”

如意坊,两人刚站定,掌柜的转身看到了,上前拍了男人一巴掌,“您怎不打招呼就来了”

男人笑,“见姨婆还要打招呼?”

“先上楼,老婆子一会儿就好。”掌柜的姓苏,人称苏婆婆,身姿瘦弱,看起来样貌普通,唯一特别之处,在于脸上有刺青。

一般大曦罪犯才在脸上印刺青,女子鲜少有往脸上印刺青的,可她脸上的刺青看起来,样式如莲花,并不突兀。

随着她的笑容露出褶子,莲花也仿佛绽放开来。

两人踏上了楼梯,刚过转角,门口马车停下,下来了一名女子,正是春桃。

今日她装扮简单,黑色斗篷下,一袭白衣。头发只用两寸宽的同色带子高高竖起,唯一的耳铛还在,再就没有多余的装饰了。

可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

越是素净得打扮,就越考验美人本身的底子。

人一进门,暗室流光。掌柜的苏婆婆暗自打量了下,面带赞赏,“这位姑娘,您这是”

春桃摘下了帽子,一扯袖子,将胳膊递出

曾经被野狗咬的地方,因为有梅久赠的药,愈合得很好,可还是有印子。

她既要做三公子的物,便要做尤物而不是抹布。

床笫之间,傅远筝多次在她身上的疤上驻有目光,嘴角下压,虽没把厌恶挂在脸上,可分明不是喜欢。

“在下听闻如意坊的嬷嬷擅女科,有一手好刺青,所以今日特意前来问诊。”

其实是因为她曾听村子里的余婆婆提起过她,说是富裕人家贪图丈夫年轻英俊对她好……后来被丈夫家暴,脸上被泼了滚烫的开水……

后来苏婆婆果断和离,脸上刺了刺青,再没回过村子……

苏婆婆脸色微变,毫不客气地问了一句,“听说?你听谁说的?”

春桃直言不讳:“村东口的余奶奶。”

当初苏婆婆想逃走,村子里人不放,盯得紧紧的,后来是余婆婆不忍心,半夜给开了门……

这份恩情……

“进来吧。”苏婆婆将人领进了屏风,这才想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楼梯上已经没人了,想来两人上了二楼。

“只刺手臂?”

春桃摇头,又将裤子脱下,一身细腻瓷白的肌肤,可腿上

让苏婆婆倒抽一口凉气,“这是……狗咬的?”

春桃嗯了一声,“乱葬岗的野狗咬的。”

苏婆婆再没多说,只是蹲下身子细细研究了她的腿上伤疤以及手上的伤疤,“可以刺桃花,你这应该用过好的伤药,疤痕不明显,粉色的能盖住……”

“不过”苏婆婆看了春桃脖颈上的红痕,“连带这两处,后背也可以印上……闺房之事,随着体温上升……肌肤会变红,桃花也会朵朵绽放……”

春桃点头,“婆婆知我。”

“只是”苏婆婆道,“这粉色的颜料本就不好上色,若是敷了麻药,麻药会将皮肤浸润,厚一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