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杏儿在么?”
赵妈妈是管院子洒扫的,杏儿是她的女儿。
“在呢,杏儿赶紧起来”
她见到梅久,歉意道:“刚才没弄疼你吧,真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
梅久摇头表示无碍,笑道:“妈妈哪里的话,平日里多亏了您关照我,咱们当下人的,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赵妈妈释然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正说着,里屋的杏儿穿衣服出来了,她是二奶奶院里的二等丫鬟,虽不是一等心腹,却胜在力气大。
二奶奶捉奸打杀上门,肯定要带她。
她昨日几乎跟着闹腾了半宿,天色将明,这才回来补会儿觉。
没睡好被唤起床,面色显然不太好。
“是你?”
梅久点头,“能否说两句话?”
杏儿看了赵妈妈一眼,赵妈妈小声道:“都是一个院子里出来的,都不容易……”
言外之意,举手之劳,能帮则帮。
杏儿将梅久让进了屋,赵妈妈转头道,“你们聊,我去前院一趟。”说完离开了。
杏儿神色淡淡:“什么事?”
梅久将荷包拿出来塞了过来,“知道你就要成亲了,一点心意。”
说来也是巧,杏儿要嫁的人,正是秋桐的堂弟,下个月成亲。
她眼睛在荷包上扫了扫,眼睛一亮,抬手却客气推辞:“这不能要……”
梅久捂住她的手,“沾个喜气罢了,别推辞。”
两人让了一会儿,杏儿实在是喜欢这对儿荷包,便收下了。
“春桃也是个苦命的……”
“谁说不是呢。”
梅久感慨着,“这荷包还是她选的图,还说要给你打个双喜络子,唉……”
“二奶奶那人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帮不上忙说不上话。”
“我知道。”
梅久宽慰着,拍着杏儿的手背,“说来到底是姐妹一场,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
春桃的……她被扔到哪了?”
京中的乱葬岗有好几个,她做梦书里也没细说。
“是张二家的栓子处置的,说是扔的七星岗,城东头那个”
梅久知道准确位置点头致谢,“好嘞,我知道了,
你也没休息好,赶快去补觉吧,等回头找你。”说完,告辞离开。
杏儿拿着荷包笑道,“哎,那我先进屋了。”
身后门关上,梅久下意识地快步往外面走,走了几步疼意传来。
她捂着腰缓了缓,身后响起脚步声。
显然是墨雨。
这次两人没浪费时间,将令牌给守门的看了一眼,利落地上了马车。
“去哪儿?”墨雨拉着缰绳沉着脸问道。
“城东七星岗。”
墨雨闻言一顿,扬鞭抽了出去,这次没多废话。
马车哒哒前行,很快往城东而去,路过一个集市的时候,梅久再次喊了停。
“吁~”墨雨有些不耐烦,“又怎么?”
梅久利落下车,不多会儿回来,却是抱着盛着热乎馒头和包子油纸包回来。
手里还多了个擀面杖。
她将热乎的包子递了过来
“一大早劳烦小哥,垫下肚子。”
墨雨揉了揉肚子,这才发觉忙乎了一早,腹中空空。
他接了过来,脸色缓和许多。
本想问为何要买擀面杖,是要回去做馒头?
不过他懒得跟梅久打交道。硬是压下了疑惑,大口吃着包子,再次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