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在回廊里,扎起了马步。
梅久韧性好,梅瑾不喊停,她就一直跟着梅瑾蹲。
腿都有些抖了,额头也出了汗,后背也汗湿了,仍在坚持。
这头梅瑾却仿佛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两个人背对着月亮门蹲,谁曾想这个时候墨风憋了一泡尿,正想将东西送到位,然后找个犄角旮旯解决。
足下就快了点。
刚过了月亮门,就险些跟梅瑾撞了个正着。
“你们俩这是干嘛呢,当门神啊?”
梅瑾不敢跟墨风起冲突,连忙站直,拉着梅久站起。
“我们蹲马步锻炼呢。”
墨风扫了一眼梅久,没忍住轻嗤了一声,到嘴的刻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他将包裹递了过来,“接着吧。”
梅久有些奇怪,打开一看,是一个个圆滚的瓷瓶,“这是?”
墨风心道,大公子做好事不留名,他身为长随,自然是要将礼送到位。
于是他利落道:“公子特意进宫给你求的生肌膏,涂手的,那都是宫里娘娘用的东西,千金难求,公子的心意,你切莫辜负。”
梅久怔愣了一下,看着怀里的瓶瓶罐罐,心里暖了一下。
不过随即而来是觉得奇怪。
大公子傅砚辞该说不说,脾气很好,身为主子也很好伺候。
不过两人才睡了两次,梅久再自恋,自认为她的魅力还不至于迷得他晕头转向,去与圣上讨药。
他这么做,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职场上,这上司莫名其妙给了你天大的好处,不是要你背锅,就是预备将你推出去抗雷。
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过如今无论傅砚辞什么打算,这生肌膏是实打实地送到了她的手中。
于情于理,她不得不领情,于是道:“那就劳烦墨小哥与大公子说一声,多谢大公子费心。”
墨风脸臭,“我是传声筒么?”
“要谢你亲自谢大公子!”他急着解手,说完足尖一点很快消失不见。
梅瑾也好奇梅久手中的瓷瓶。
正好厨房再次送来了小桶奶,梅久喝了奶,又泡了手。
梅瑾拿起瓷瓶,仔细涂抹在梅久的手上。
一股清香袭来,还夹杂着冰冰凉凉的感觉,香气令梅瑾鼻子都耸动了两下,“好香啊……”
梅久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手,泡了几次奶,手的确是好了许多,许多小裂口都没有了。
这个生肌膏才不过用了一次,却膏体细腻,涂上清凉不粘手。
抬手一看,手嫩了不少。
古人的智慧啊,宫廷里的确能工巧匠辈出。
她看了瓷瓶一眼,忽然想到了春桃的伤。
回春堂是治病救命的地方,春桃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大造化了。
至于身上的伤留不留疤痕,回春堂的祛疤膏价格不贵,可应该效用不大。
想到被狗咬伤的胳膊和腿……
梅久知道春桃有多爱美。
府里发下来的衣服,梅久一般是穿大号的,遮掩胸。
可春桃则不同,她总是要重新改一下,将腰收紧。
便是允许绣花的地方,梅久领子都是留白的。
春桃却会在领子上,绣着一朵盛开的桃花。
几个人之前一起睡大通铺的时候,春桃永远要睡里面,褥子垫子都要经常换洗,两个人关系这么好。
梅久轻易不往她床褥上碰。
可想到春桃回来时候的强颜欢笑,她心里有些心疼。
她的手不过是裂开,这么好的东西给她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