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微问她:“还能走路吗?”
赵锦繁望着仍在打颤的双膝:“暂时不能。”
荀子微道:“我背你下山。”
赵锦繁瞥了他一眼,没动作。
荀子微道:“你总不想整晚都呆在这里回味吧?”
他很了解她,知道哪句话她不能忍。赵锦繁回敬道:“你以为你有多值得回味吗?”
荀子微沉默,背着她下了山。
山下火光丛丛,江清背着大药箱,在赵锦繁营帐前急得团团转。看见荀子微背着赵锦繁回来,两个人都汗涔涔的,怔了怔,连忙跑过去问:“陛下,您没事吧?”
赵锦繁朝她摇了摇头:“无事。”
荀子微把她背进了营帐,把她安放在榻上,不尴不尬地留下一句:“好生休息……有需要派人唤我。”
赵锦繁没理他。他也无意多留,交代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赵锦繁的营帐。
江清听见这话愣了愣,悄悄看了眼荀子微,又看了眼赵锦繁。
赵锦繁抬手摁了摁微胀的小腹,眉心轻蹙。她请江清替她号了脉,问:“交合过后,这蛊是不是就解了?”
江清仔细查探了一番,道:“从脉象上来看,这蛊似乎确实偃旗息鼓了。”
赵锦繁紧皱的眉心一松,他们太了解彼此,短时间内想要解决对方很难。好在现下这蛊解了,今晚只是个错误,当做没发生便罢。折腾了大半夜,她也累了,靠在榻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赵锦繁摆驾回宫,早朝过后,荀子微提着食盒来紫宸殿求见她。
赵锦繁瞥了眼他摆在桌上的汤盅,道:“什么意思?”
荀子微掀开汤盅,浓郁的鸡汤鲜香飘满一室,他事先将汤水上浮着的鸡油都撇去了,汤水清亮又干净。他对赵锦繁道:“为陛下炖的补汤。”
赵锦繁愣道:“你为我炖的?”
荀子微“嗯”了声,对她道:“昨晚受累了。”
话音刚落,堂内一瞬静得出奇,气氛陡然一滞。
荀子微没多留,放下补汤就走了,临走前留了句:“放心,汤里没毒,你了解我,应该清楚我不屑对你用这种手段。”
赵锦繁望着他逐渐远去,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廊前,循着鸡汤的香味跑到桌前,舀了一勺浅尝之后,眼前一亮,心中默叹:想不到荀子微炖汤的手艺竟如此之好!
她正吃得开怀,忽听门前一阵响动,见如意进来禀道:“信王有急事求见。”
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来?赵锦繁忙把汤盅盖上,装作没用过的样子,坐到一边,然后召见了荀子微。
荀子微走进堂内,一眼瞥见了桌上“未动过”的汤盅。
赵锦繁问:“信王还有何事?”
荀子微道:“方才走得急,食盒忘拿了。”
赵锦繁“哦”了声。
荀子微拿起食盒,临走前问了她一句:“鸡汤咸淡如何?”
又是一室静默,静默过后,赵锦繁也不装了,扯了扯嘴角回道:“刚好。”
次日,荀子微又送了培本固元的骨汤来,就这么连送了好几日补汤,直到赵锦繁虚亏的身体逐渐恢复,面色逐渐红润,他才没再送来。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揭过了那晚的事,很快各归各位,朝堂之上依旧争锋相对,私下里关系也如常般冷淡,如非必要几乎无有交集。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几日,原以为日子回归如常,却没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是在月初的朝会上,当荀子微走近的那一刻,赵锦繁心跳又开始无法自控地猛跳了起来。
她立刻意识到是体内的蛊又开始发作了,抬眼望向荀子微,见他脸色也不好。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