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这样心思难以捉摸的强敌,赵锦繁报着最大的敬意,重视并予以回击。三年来他们明争暗斗不断,坚信对方早晚会败在自己手里。

但就在昨晚,发生了一个意外。

他们中蛊了,中了一种名叫相思饵的蛊。具体是怎么中蛊的,赵锦繁不想回想,总之这种蛊非常麻烦。

江清问赵锦繁道:“您现在感觉如何?”

赵锦繁道:“没感觉。”

江清道:“没感觉那就对了,因为这种蛊只有在靠近对方时才会发作。”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对方是谁。

赵锦繁问:“发作了会怎样?”

江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赵锦繁道:“无妨,直说便是。”

江清道:“发作时会产生想要和对方交合的念头,并且身体也会随之出现反应。”

赵锦繁问:“什么反应?”

江清道:“医经上关于这个蛊的记载甚少,这个您问我,我也不知。”她又没跟人交合过。

赵锦繁不死心又问了她一遍:“无药可解?”

江清道:“无药可解。”

赵锦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又问了句:“如果不交合会死吗?”

江清道:“不会,医经上并未记载说中了这种蛊会危及生命。但……”

赵锦繁问:“但什么?”

江清道:“中了这种蛊后,没有人能逃脱交合的宿命。至于为什么,医经上并无详细记载。”

*

三年前,先帝为稳住挥军北上的信王,“亲厚”地称其为贤弟,因他在京城没有府邸,让其暂住长阳殿,这一暂住就是三年。

长阳殿内,荀子微正站在院中小厨房的灶前,准备自己的早膳。他拿着刀将偏好的笋片切成细丝。

徐御医望着他手中刀起刀落,听着他切菜的声响,冷汗涔涔。

荀子微将切好的笋丝码在空盘中,抬头看了眼徐御医:“确定无解?”

徐御医回道:“无解。不过只要您不靠近对方,这蛊就不会发作。”

荀子微手上动作一顿,道:“我恐怕无法不靠近她。”

不说远的,一会儿早朝,他们就要见。除非他放弃自己的野心,离开皇城,否则他们一起相处的机会还多的是。但要他放弃信念,这不可能。

徐御医抬袖擦了擦汗:“那、那也无妨,这种蛊只是会让人有交合的欲念和反应,并不是说非要交合。”只要你能忍得住。

说着他又宽慰了信王几句,诸如您素来心性坚定,相信克服这种事不在话下之类的话。

荀子微道:“嗯。”

徐御医余光偷瞄了眼荀子微平静的脸,心中纳闷。据他所知,这种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中的,中蛊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两人有过交吻的行为。

信王出了名不近女色,很难想象,他会和谁交吻。既然都已经到了交吻这一步,对方和信王关系应该不错,却不知为何,信王言语间尽是排斥之意。

*

关于这一点,江清也很好奇。从前江清负责给冷宫中人看诊,与赵锦繁相识于微时,两人因此结下不解之缘,成了密友。

因此只有两人在时,江清说话没有太多顾及。她直问道:“您怎么就跟那个人交吻了?”

赵锦繁秀眉微蹙,咬了咬红润饱满的唇瓣,道:“意外,我不想的。”

相信对方也很不想。

江清道:“难怪,我方才听如意提起,说您昨夜回到寝殿时,漱了十几次口,之后又足足沐浴了六回。对方身上很脏?”

赵锦繁道:“不脏。”甚至能说很干净。

荀子微从过军,但不糙。他善于整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