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微盯着镜中的她,说:“赵臻你看上去很享受。”赵锦繁紧抿着唇不说话,但他偏要想尽办法让她发出声音。几年下来,他的悦女技巧已磨炼到炉火纯青,知道怎样做能让她出声。
夏日蝉鸣声阵阵,寝殿内烛火晃晃,白色烛蜡沿着烛身滑落,琉璃镜映出她脚边晕开的水迹。
夜里,从浴池回来后,赵锦繁脱力地靠在榻上问了句:“你不累吗?”
荀子微道:“正值壮年,不累。”
赵锦繁:“……”
荀子微看她不语,立刻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赵锦繁朝他摆手道:“今日不必了。”
荀子微道:“好,那明日。”
赵锦繁:“……”
不过次日他没能证明。他们在宣政殿集议,直到深夜才结束。朝政之事常是如此,忙起来没个头。连续半月的忙碌过后,总算迎来了一段较为清闲的日子。
八月酷暑,烈日炙烤着大地,蝉声愈发吵耳。赵锦繁和荀子微带着女儿去往山庄避暑。
京郊碧青山,幽静秀美,溪流清泉淙淙流经山道,两边古树参天,遮云蔽日,皇家别业坐落于其间。
前往山庄的路上,荀子微与她同乘一辇。起初他们讨论了黄河漕运及桥梁建设,说完正事后,离山庄还有好一段路。
辇车自宽阔大道行至山间。两人静静的坐了会儿,荀子微拿起小桌上的杯盏饮了些水,赵锦繁轻瞥了他一眼,从他沾了水迹的唇,一路扫到他滚动的喉结。
赵锦繁问:“你很渴吗?”
荀子微道:“嗯。”
正值盛暑天,辇车里放了冰块,身上仍然有些微汗意。
荀子微问:“你不热吗?”
赵锦繁答:“热。”
车厢内又是一阵沉默,忽地他握住了她掌心,十指相扣,彼此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之前他们从未试过在辇车里。
赵锦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当他凑上前时,她没有拒绝,明知一帘之隔有他人骑马在侧。
荀子微说:“不必觉得不自在,想要就是想要。”他说他知道她怕羞,他会很小心,不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察觉到她在快乐。
赵锦繁紧绷的心弦被他抚得渐渐松懈下来。辇车车轮轧过山石路,掩下车厢内无法避免的细微水声。荀子微取了垫子垫在她背后,这样她会舒适一些,也免得车壁被撞出响声。
赵锦繁低头望去,看见桌几上的避子丸,闷声道:“你还带着这个。”还带了那么多。
荀子微道:“要用的。就算现在不用,到了山庄我们也需要。”
先前连日忙于朝事未得停歇,难得闲下一阵,去京郊山庄避暑,可稍作放松解压,避子丸是他少不了要吃的。
赵锦繁被他堵得无可辩驳,夏日炎炎,发间积聚的细汗自她白皙脸颊滑落。
正热得难熬,辇车忽地一停,她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倾,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
车帘外,叶闵向帘内人禀道:“陛下,前路两辆马车相撞挡了道,是否绕道而行?”
辇车内,赵锦繁还未从辇车忽停的那一下冲击中缓过来,强忍着才没出声。叶闵见车内人没响声,又问了声:“陛下?”
“绕。”辇车内传出荀子微的声音。叶闵愣了愣,应道:“是。”
辇车继续上路,荀子微抬手抽走沾水的坐垫,拍着她的背,哄道:“没事,不要紧。”
赵锦繁看了眼自己仍微鼓的小腹,眼睫抖得厉害,心道:不要紧才怪!
半个时辰后,辇车抵达京郊避暑山庄。
小阿澜从后头马车上跳下来,奔向她爹娘所在辇车,身后一串随侍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