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霓云薇刚到相国寺,里面便走出个和尚,对她道?:“施主要寻的人在后院,请随我来。”
霓云薇一愣:“你知道?我是谁?”
“宫里贵人嘱咐过,您来时,直接带去后院便可。”
“带路吧。”
......
后院内,停着一口棺。
齐清州死的突然,齐清宴扶持了突厥小可汗,齐清州的尸体,便是对方的回礼。
“日子太久,边关材料短缺,是以尸体已经有些腐烂,施主还是莫要开棺了。”
霓云薇闭眼,仍然固执地推开棺盖。
只?推开一寸,棺中腐败的气?味便直冲而出,霓云薇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愣住了。
齐清州走之前,两人大吵一架。
她不愿意接立后旨意,只?因想到日后他会后宫有其他女?人,便心?觉不喜,即便是齐清州答应长子必定由?她所处,也一定少纳妃,可霓云薇仍然不愿。
最后他御驾亲征,临走前不顾她的意见?,直接将御旨下到霓家,便是霓相再心?疼女?儿,也不敢抗旨。
霓云薇对次愤怒不已,一心?想着等他回来晰明心?中想法,干脆分道?扬镳,也不愿意受这屈辱。
没想到,那是永别。
……
“你一向不爱听别人的话,总是一意孤行。”
霓云薇茫然地看着眼前棺木:“你会后悔吗?”
说完,她摇摇头:“应该是不会吧,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去突厥。”
夜色中,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地上。
“齐清州,有一天,我会忘了你的,忘了你的声音,忘了你的样子。”
她眼里浮上泪:“我们之间或许有太多的不合适,可即便是分开,我也从未想过是这样的方式。”
“你惯来恣意,根本不在乎别人感?受,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很累。”
她说:“这一点?,你们兄弟俩倒是不太像。”
“你应该想不到,齐瑜之有多大胆。”霓云薇想到宫里那人冒天下之大不韪立自己为后,昨日又将那匕首刺进胸口里的样子......
“你们倒是都很疯。”
这话轻嘲,却不知是在说谁。
天地默默,此生难见?。
霓云薇倒了杯清酒在地,权当祭奠。
“若有来世?,还希望我们有一起骑马的机会,我的马术是你教的,父亲都说,你教的极好。”
“齐清州,你走你的奈何?桥。”
霓云薇道?:“我的日子还要过。希望不管过去还是将来,我们都不会后悔。”
“祝你,也祝我。”
霓云薇起身离开相国寺,转角时碰到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瞧着她突出的小腹,霓云薇一愣。
对方跪在地上,两个女?子一时之间都未能有人言语。
半晌后,她将手中那枚玉佩递给?对方,潇洒的错身离开。
……
在宫外耽搁一日,回来时,霓云薇先是沐浴一番,又吩咐了厨房做了许多自己爱吃的菜,等到吃饱喝足,她什么都不想的爬到床上开始睡觉。
很累。
本以为会睡不着,不知不觉中竟也睡了过去,天色渐暗,房间内没有烛火,这一觉没人来叫醒她,所以睡得格外香甜。
……
霓云薇做了很多梦,醒来时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室内一片寂暗,放下的纱帐外,静静站着一个人。
他呼吸略沉,正?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昨日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