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说,“他有一个很好的妈妈。不会自卑。”
“嗯。”她不解看他,“爸爸呢?”
程榆礼微笑说:“还有一个全力以赴,努力做好的爸爸。”
秦见月因他的宽慰而放下心来,她侧身靠在他身上。问了程榆礼一个很低级的问题:“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程榆礼给了一个很官方的回答:“都喜欢。”
秦见月不满地敲敲他的胸口:“拜托,这是在床上哎,你真诚一点好不好?”
“非要说的话,”他略微迟疑,道,“我喜欢女儿。”
“理由呢?”
“没有理由。”
秦见月觉得他不解风情,说:“难道不应该说‘生个像你的女儿’?或者说,想看看你的小时候之类的。”
程榆礼觉得有些好笑:“不至于。有一个秦见月就够了,爱你是爱老婆,爱她是爱女儿。是不一样的爱。”
秦见月叹了一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说:“那你开始施法吧!女儿,女儿,要生女儿。”
程榆礼失笑:“别这么傻。”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改天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好不好?”
这是很久之前秦见月就跟他提过的小建议,那时刚刚复婚,家中一切于她而言熟悉又疏离。程榆礼尽然常常回来侧舟山清整,但也不能面面俱到,许多不常用的家具零件,看不到的边边角角都有所损坏。最重要的是,秦见月看多了这些旧日面貌,会想起太多伤心事,但因为二人工作一直忙碌,没有将装修提上日程。正好借此机会,秦见月欣然同意。
他们搬回兰楼街住了一阵子,正好也陪秦漪解解闷。
秦见月的小房间也在去年被翻新了一下。她的小床被换成双人床,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吱吱呀呀地响了。当然,除了摸摸肚子,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
秦见月叫妈妈为她保留了天窗,这样晴朗的日子把帘子掀开,还能抬头看一看月色。看那轮高悬的月亮在蒙蒙雾气之中逐渐变得清晰敞亮,心底就会生出无限感慨。
程榆礼跟秦漪轮流主厨,秦见月喜欢程榆礼做的菜,因为他口味淡一些,秦漪总是喜欢放很多盐。不知道真的是受到怀孕的影响,还是心理作用。秦见月觉得自己口味变刁了。
于是秦漪的厨艺被嫌弃后,她索性换了个方式献殷勤。秦漪闲来无事就给小宝贝织毛衣。一件又一件,挂了满衣橱。
秦见月有时看着她挑的那些大红大绿,神色为难、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忍心打压母亲的好意。
程榆礼为了照顾孕期的秦见月,推掉了手头的许多项目。他想尽可能抽时间陪陪家里人。秦见月觉得挺没必要的,因为她不太缺人照顾。但程榆礼既然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权衡。他不是个会因为小差池误了大事的人。秦见月不干涉他的工作。
这是一个暖冬。
孕肚显出来之后,秦见月就不再登台了。她没有放弃写戏,有时深夜来了灵感也在伏案,然后她看到因为被室内的光亮惊扰到一同醒来的程榆礼,她就愧疚地躺回去。
程榆礼倒是很大度:“想写就写吧,灵感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