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轻轻笑着,俯身亲了亲程榆礼的嘴唇,又慢慢往下,吻住他的喉结。像是浅浅热流没过身体,二人被缱绻而温吞的感知吞噬。无声的夜,似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迸溅、萌芽。这是温和的,带着潮气的,也是初生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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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秦见月腰肌的不适在程榆礼持之以恒的按摩之下有所缓解。温泉也没天天去泡,她跟着程榆礼在凉城四下里逛了逛。除了温泉文化,并没有太多特色的中部小城市。但江岸景观不错,二人去江边拍了拍照片。
不知是不是那天江风吹久了。快离开时,秦见月意外感了个冒,前一天开始喉咙痛,她绝望地和程榆礼说:“好像躲不过旅行必生病这个魔咒。”
程榆礼鞍前马后为她买来药物,劝说道:“不要迷信,这是换季常有的事。”
秦见月吃了点药,病情没见好转。为了不拖延下去,第二天两人在附近医院去挂了几个小时的水。
在医院大厅里,秦见月打着点滴,程榆礼坐在一旁静候。
有不少带孩子的家长在,怀里抱着的,板凳上坐着的,各种各样的小小的脸蛋映入秦见月的眼中。
习惯性地去捕捉他们的形态,似乎在寻求某种答案,能够让她心悦诚服地接受一个孩子到来的答案。
其中一个女孩,四五岁大小。她是陪母亲来挂点滴的。她妈妈就坐在秦见月旁边,正体态虚弱地挂着水。
女孩子很安静,她时不时趴在窗口看一下,她妈妈喊她一声:“小心,别掉下去。”
女孩就回来,又安安静静坐下。眨巴着大大眼睛,东看西看。
过一会儿,她实在无聊,去碰一碰妈妈的手背,问她:“妈妈疼不疼呀?”
妈妈说:“不疼,你不动妈妈就不疼。”
女孩赶忙怯怯地收回手:“对不起呀,妈妈。是我把你弄疼了。”
她妈妈轻笑着揉一揉她的发顶:“没事,妈妈不疼。”
又过几分钟,女孩说:“妈妈,我想下去玩一会儿。”
妈妈说:“不要走远,不要离开医院。”
她说:“嗯,我就去找一个东西,马上就回来。”
说着,女孩往楼下跑,医院四下都安装了监控,女孩母亲谨慎地盯着监控的机器。
秦见月同时也抬头看去,小女孩下了楼,往医院花坛飞奔过去,过了会儿她回来,手里抓着四朵太阳花。
她说:“妈妈,我去采了花。它的颜色好漂亮。这叫什么?”
女孩将花瓣搁在她妈妈的腿上。
妈妈告诉她:“这是太阳花。”
女孩惊喜地说:“我喜欢太阳,它和太阳一样让人喜欢。”
四朵花,一朵献给她的妈妈。
女孩又抬眸瞥向旁边的两位大人,她有点不大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过来,将花瓣放在秦见月的手心,她很小声地说:“这个给你,希望你的病快点好起来。”
她指一指秦见月的手背:“这个看起来太疼了,希望你不要疼了。”
她又走到程榆礼跟前,给他一朵:“也给你一个。”
程榆礼接过,“谢谢。”
“不客气。”女孩子怯生生的,个性内敛,看样子不是很敢和陌生人打交道。但骨子里天然温暖的善意又让她在经过心理斗争后,最终迈出这一步。这令秦见月很是感动。
她恍然就在这一刻明白了缔造生命的意义。不是为了血脉的延续,不是为了老有所依,而是为了有一个新鲜的生命在他们的引导下,拥有自己的生命经验,用她自由的双眼,亲身经历一遍这个花花世界。这也许就是孕育生命的伟大之处。
女孩妈妈的点滴瓶空了,她跟女孩说:“去喊一下护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