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眼下他心情尚可,不和他计较。

他叠起腿,悠悠饮茶。

张叙辰按着遥控器往后面调:“哪集精彩?”

秦见月突发奇想接了句话:“我记得有一集有滑冰的来着,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我找找……”

调到了安陵容滑冰的那一集,张叙辰又问:“这一段演的又是什么?”

秦见月说:“为了得宠呀。”

电视上的角色正在表演着冰嬉,张叙辰想到什么,微微笑着说:“欸你知道么,我小时候也练过花滑,家里打算把我忘运动员方向培养。当时还代表省里去参赛了。”

秦见月十分捧场地“哇”了一声:“真的吗?那为什么后来没有去呢?”

张叙辰说:“因为有一回训练的时候骨折了,恢复了大半年,耽误了时间。再后来就升学了,很多原因夹在一起,最后没再练了。不过接触过我的教练都夸我厉害,说我是天才花滑运动员。嘿嘿。”

程榆礼:“……”这也行。

装得人防不胜防,头都痛了。

他支着额,声调懒洋洋的,不太给情面地指桑骂槐数落一句:“滑得再好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被打入冷宫?”

张叙辰没听出程榆礼的意有所指。

他三分钟热度,顿时又不想看电视了,忽而转头直勾勾看着秦见月:“学妹,你有喜欢的人吗?”

啪嗒。秦见月被猝不及防的问题惊到手抖,勺子里的一小块蛋糕掉在领口。

干净的连衣裙衣领霎时间一片黢黑。

秦见月赶忙取来纸巾轻缓地擦,一边注意到旁边两个人都显得几分期待的目光,只好讪讪回答了一句:“有的。”

秦见月声音很小,但在安静到诡异的氛围里,就显得掷地有声了。

接下来,几人便同时陷入沉静。

她指着衣衫弱弱地说道:“我去洗一下这里,脏了。”

今天的黄历上应该会写着“不宜接近蛋糕”,这样想着,秦见月倒霉地第二次进入洗手间,弄脏的衣物就显得没那么好清洁了。领口沾了很大的一块黑色的斑点,简单的擦拭无用,她预备冲洗一下。然而……

这个位置沾了水会显得古怪。

倒不如就这样随意脏着。

犹疑之际,头顶的灯倏地灭了。

秦见月倒抽一口凉气,也听见外面传来阵阵骂爹的声音。

夜里八点,钟杨家里停电了。

“怎么回事啊!靠!”

“老子还在唱歌!!谁他妈拉电闸了?!”

“是不是故意的?!”

慌乱的吵嚷声混合着女孩子们的尖叫。

秦见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忐忑地摸着黑走到外面廊上。

在黑暗里,顿失安全感。秦见月有夜盲的毛病,她只能扶着墙凭借方位的感知一点一点挪着脚步。

直到,一只手轻按住她的肩。

秦见月小声惊呼:“谁啊?!”

“是我。”身后的人淡淡应了声。

程榆礼在暗中能看见秦见月,而她惶恐地四处乱瞟,许是她的视线没有聚焦,被他察觉到异常。带点轻微的笑意,他问:“看不见?”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人在着急混乱的时候会主动去搜寻一点安全感。秦见月伸手轻轻揪住他的毛衣,生怕程榆礼会不管不顾她就兀自走掉似的。

她声音颤巍巍,轻道:“是有一点夜盲。”

程榆礼有点想笑,秦见月现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揪着他身前的衣服。

他轻轻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挪到自己的身后。

而秦见月抓住他衣服的手也没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