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杨:好什么?
程榆礼:没什么。
钟杨:?
程榆礼:安静。
钟杨生日很快就到了,是日晴朗。换上了干净、质地绵软的春装。程榆礼早早过去。
钟杨的朋友有点多。程榆礼到他家里的时候,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室内,留意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此熟悉非彼熟悉。不能说是非常想见的人。
张叙辰坐在客厅里,旁边围坐着几个女孩。一个人调戏多个,他也是忙得过来的。
程榆礼看着张叙辰笑得花枝招展,一边手里给钟杨塞了个红包,一边问道:“解释一下。”
钟杨也没点数目,不客气就把红包揣进兜里:“解释什么?”
程榆礼冲着张叙辰偏头示意:“不是说他不来?”
“嗯?”钟杨看过去说:“他啊,叫张什么的,不记得了,打游戏认识的,我只记得他游戏里的名字你们班的?”
程榆礼:…………无言。
他在门口呆呆立了半分钟有余。
算了。
程榆礼没再计较,既来之,则安之。他往里面走。听见楼上有人唱歌,程榆礼打算避开,去找个清净的地方坐一下。
霍然之间,厨房的门被推开,里面热闹的欢呼声将他裹住,与此同时迎接到一个撞在他身上的少女。因为被蛋糕糊了眼睛,看不清路的秦见月急匆匆出门,便就这么一头栽进程榆礼的怀中。
他伸出一只胳膊,扶她一下。
没有拦住的是女孩子酥软的身体,意外的触碰让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程榆礼惊在眉目里。
秦见月则是懵懵地抬头看他,看清来人,她羞得一秒弹开。
她穿一条乳白色的长裙,外面罩一件淡黄开衫。短发被别在耳后,一身装束温柔得相得益彰。
秦见月混乱地擦着脸颊,手指被拨开。
一道凉凉的骨节刮在她的单薄眼皮上,蛋糕被擦掉一层。
柔软得被压塌的睫毛轻飘飘闪了闪,还沾着奶油。洁白厚重,像承了雪。
程榆礼看她这样发懵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角在笑。
“我去洗一下脸。”
秦见月难为情地开口说了一句,又注意到程榆礼身上被她蹭出的痕迹。更尴尬了。
他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背心。此刻,细腻的毛线已经被黏腻的蛋糕糊成一团。
于是两人一起去洗手间。
程榆礼没忙着处理他昂贵的衣服,而是平静站在一旁看着秦见月洗脸,湿漉漉一张清净的脸抬起来,还有几处她察觉不到的泞。
“还不够干净,要不要帮你擦一下?”
“……好。”
程榆礼用湿巾帮她擦拭着头发和脸颊。动作妥帖细致,一丝不苟。
“谢谢学长……”她小声地说着。
不知道哪里传来稀稀落落的滴水声,没有听到他的回应,秦见月便抬眸看他,程榆礼隔着纸片的手指覆在她的唇畔,体温的热隐隐传递在二人之间。
唇角的奶油被拭净,他的指继而挪向她黏糊糊的唇。
一道薄薄的纸巾在纤弱肉感的唇上不轻不重地蹭着。
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杵在洗手台边。
热闹的人流隔世之远。只有嘀嗒的水声在耳畔做着分秒时间的记录。
他一贯清朗的眼意外显得有几分浑浊。
“奇了怪了,我妹呢?刚还看见她来着。”嚷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门被推开,秦见月立刻便转移注意力看向张叙辰,提醒他说:“我在这里呢。”
张叙辰回头,看一看秦见月,又看一看程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