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心猿意马地想着他这是怎么了呢?
张叙辰很开朗很热情,一直在讲他们田径队的趣事,终于眼尖瞄到开过来的公交,对旁边俩人说一声:“车来了,走吧。”
车上很空,秦见月在倒数第二排坐下。
张叙辰坐在她前面一个空位。
程榆礼隔着走道,在秦见月的左手边。
“我记得我们高一那时候举牌子的女生都穿的那个什么……jk裙?你们今年安排的什么款式的衣服?”张叙辰回过身,趴在靠椅上跟秦见月闲聊。
秦见月说:“今年没有年级统一哎,裙子是根据每个班班服配的,我们班主任觉得不用整得那么花里胡哨,就让我们穿校服。”
“不至于吧?运动会是有电视台来拍的,怎么这么随便啊,你班主任哪个?这也太不负责了。”
秦见月没有出卖她的老师:“嗯,因为快期中考了,我们老师是蛮严肃的,他希望我们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救命,又是这句话。听得我头都大了。”张叙辰按着太阳穴,头痛不已状,“说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背地里还是一个劲的鞭挞着学生学习学习,一年也就两次运动会,能不能让人好好放松一下。要不就跟你们班主任说,你班别参加得了。咱们在下面比赛,你们在上面做题,这才算顺了他的心意是吧?”
秦见月想了想,说:“老师的想法其实也挺对的。穿什么都没有区别呀,反正都是形式而已。班服好看也不代表比赛成绩就好。”
张叙辰转念细想:“你说得对,这倒是真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侃了半天。程榆礼合着眸,看似睡着,其实清醒。
张叙辰又拉着秦见月吹嘘了一会儿他的体育成绩。很快,车子的颠簸让他疲倦,秦见月也没有那么热烈的表达欲,于是张叙辰便脑袋靠在窗户上眯了会儿。
耳根子清净了下来。
秦见月注意到了程榆礼已经很久没有动静,她静悄悄地瞥眼过去,看着他垂下的睫在灯影之下被拓在干净的脸上,投出一片朦胧的阴影。
怕他睁开眼,又被抓住视线。她不敢多看。
收回眼神,从书包里取出mp3,整理着凌乱的耳机线。准备听会儿歌。
没一会儿,耳边传来沉沉一句问话:“喜欢他?”
少女的指尖在交缠错乱的线里面顿住,她失措地将耳机放回在膝盖上,如心绪一样的紊乱,错杂地勾着,偏头看向程榆礼,呆呆说道:“没有呀,怎么这样说?”
他微微撑起眼皮看她,公交后座没有灯光,秦见月只能借着外面的一点灯影来判断他的神情,似有笑意,又没有那么明显的温和。反而是有点嘲弄的意味:“那怎么叫人哥哥?”
她愣了下:“啊?我没有叫哥哥啊。”
又一想,是在食堂的时候吗?
“哦,因为他堵住我的路。不让我走。我没办法的。”
程榆礼盯着她的眼看了会儿,轻轻一笑,没有责备她的意思:“知道了。”
迟来的笑意总算令她放下一点心头困惑。
秦见月重新低下头,按着mp3上的箭头,心不在焉地选歌。
啪嗒、啪嗒。才按了两下,耳机还没挂上耳朵。程榆礼忽然站了起来。
她惊讶抬头看他。程榆礼冲着秦见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里面坐。
心里小鹿在乱撞,秦见月扶了扶腿上的书包,乖巧地给他腾出座位。
他坐下来。
少年身上与生俱来的珠玉般的凉意混杂着可以与他亲近的愉快的暖。
古怪错综的感知将她包裹,最终变成具体到脸颊上的热度。
膝盖不小心碰在一起,她慌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