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家?”程榆礼问。

秦见月答:“我乘公交车。”

他说:“送你到车站。”

“嗯嗯。”

秦见月温温吞吞和他在夜色里漫步,没有霓虹入侵的校园,安宁而美好。周遭人声消退,只剩两个人不疾不徐地在走。

程榆礼说:“叫你见月好不好?”

她把脑袋埋得很低:“你愿意怎么叫我都可以的。”

程榆礼“嗯”了一声:“学戏多长时间了?”

秦见月答:“从小学就开始了,可惜我唱得还不是很好。”

他说:“有志者事竟成。如果你将来有机会登台,我会去看你演出。”

秦见月莞尔一笑,高兴点头:“好。”

没等多久,公交车开到了跟前。

她不舍地说:“我的车到了。”

程榆礼没有立即接茬,他欲言又止半分钟。

这半分钟里,他再思考要不要将那串菩提作为回礼,但考虑到过于贵重,担心她无法承受,反而显得他别有用心。最终他打消了念头,跟她道别:“晚安,见月。周五见。”

“晚安。”

上了车,秦见月坐下在无人的角落。独处的时光里,也在回味他骨节的触感。

她趴在前面的车座上,歪着脑袋看外面的璀璨都市。车窗玻璃里映出她如花笑眼。

分别的心情是藕断丝连的。

秦见月拿出手机,又意犹未尽想和他说几句话。

但是,说什么呢?

她没有想到合适的话题。

于是,她打开相机,拍了十几张自拍,最终挑了一张最精致的,打算发一则说说。

生平第一次发自拍,忐忐忑忑,犹犹豫豫。悬在发送键上面的手指又温吞收回。

她先把照片发给了好朋友们看一看,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秦见月才发出了那张自拍。

她不会嘟嘴或是戳腮帮子卖萌,秦见月觉得自己不萌,于是只是微笑看着镜头,双眸清淡温柔,眼下点缀的那颗痣若隐若现。

身后是车窗外面倒退的树影和霓虹灯。

接下来,又是等待。

抱着希望被他点赞的心情等待着。看着繁复的消息传来,但始终都没有等到程榆礼的动静。

不要着急,他还没有看手机。

也可能看了,不会时时刻刻关注空间动态。是正常的。

秦见月平常心,回复着同学们的赞美。

很快,一条新的消息弹出来。

程榆礼没有点赞,但评论了两个字:好看。

秦见月揉揉眼,反复品味他的“好看”,她亢奋地用围巾捂住滚烫的脸,趴在前面座椅靠背上,抱住脑袋,又是开心又是羞臊。

明明是无比平静平常的夜,心底又在止不住的欣喜跳跃。手机被她捂在怀里,秦见月好久都没有平复下来躁动的心情。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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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

四月中旬,学校即将举办春季运动会。

在报名比赛项目之前,班长提前在班上问:“我们班要出一个举引导牌的同学,有没有人自告奋勇要参加的?”

呼声最高的是叫宋心怡的女孩子。

班长说:“如果没有人竞争一下,那就定宋心怡咯?”

秦见月咬着唇,一时间没敢吱声,但犹豫半晌,在快要敲定之前,又被强烈的念头催促着,她还是下定决心举起手,声音轻软道:“班长,我想试试。可以吗?”

众人齐刷刷回过头来看她。

举牌子是看外在条件的,秦见月自知不如宋心怡的腿长,但是她很